宋雅怡有些意外地看著許宣,她原以為這家夥說來北京有事是隨便找的理由,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聽許宣和餘光華兩人的對話就知道,這兩人應該很熟。宋雅怡心中懷疑,許宣口中所說的老首長,該不會是那一位吧?
不過那兩人的對話三緘其口的,宋雅怡也不好多問。餘光華將其他幾位老頭都給宋雅怡介紹了一遍,宋雅怡也將薑小沁的事說了一遍。
“小丫頭,你這個姐姐認得好!別人可沒有她這樣的好運氣,賭個毛料切出帝王綠也就算了,去趟古玩街都能淘到一對琺琅彩精品。別人天天去古玩街也沒能發現的東西,她倒是眼尖!”
餘光華一聽說薑小沁要跟著宋雅怡學習的時候就忍不住笑了,看向宋雅怡的眼神更是多了幾分欣賞。這個宋丫頭不錯,如今名氣不小,但是半點也沒有浮躁。她完全有能力收薑小沁做徒弟,可是她卻不肯收,可見她極為謹慎,也甚是愛惜自己的羽毛,並沒有因為這點成就就驕傲自大。
其他幾個老頭看向宋雅怡的眼神也由之前的審視探究變成了讚賞,古玩界缺的不是能人,缺的是虛懷若穀一心求知的人。宋雅怡能夠做到這一點,將來的成就絕對不可估量。
“看到這小丫頭我就想起我那外孫女,跟她年紀差不多,宋丫頭你要是不嫌麻煩的話,幹脆連我那外孫女也帶上如何?那小妮子不願上學,偏生跟著她那個叔叔混,每天在他們那邊的古玩街上溜達,年紀也不小了,也沒見她學出什麼名堂!”看到薑小沁,餘光華就想起了他那個外孫女楊子涵,那小妮子自從他罵過一頓之後就再也不肯來北京了,想到她那臭脾氣,餘光華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宋雅怡有些意外:“餘老您就別拿我打趣了,我有個幾斤幾兩,別人不清楚,您還不知道嗎?我哪裏能夠教她們,隻不過是帶著她們多見識幾個玩意兒,想要學什麼東西都要靠她們自己。再說了,有您在,我哪裏敢僭越了?”
“說什麼僭越不僭越這種話?我不過是仗著這長者的身份向你求個人情罷了,你若是不肯答應我也不逼你。我那外孫女脾氣硬,和我這老頭子處不來,說不上幾句話她就要賭氣,我也拿她沒轍。你們都是年輕人,又是女孩子,她跟你應該更有共同語言。能跟著你就是造化,至於她能學多少,全靠她自己的意誌。”餘光華知道宋雅怡不願收學生,不過為了他那外孫女,他厚著臉皮也要求一次。
餘光華都這麼說了,宋雅怡要再拒絕就是不給老前輩麵子,宋雅怡無奈隻能點頭答應。
餘光華見宋雅怡答應了,挺高興,午飯的時候甚至多喝了幾杯。
一頓飯從頭到尾,許宣都在給宋雅怡布菜。見到眾人的眼神時不時朝著他們二人掃過,宋雅怡頗有些尷尬,但是許宣卻恍然未覺,時不時輕聲耳語地告訴她哪個菜有營養,哪個菜不油膩,完全一副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模樣。
在坐的那個不是人精,看到宋雅怡和許宣親昵的樣子就猜到了什麼,餘光華看到這一幕,又瞥到他旁邊坐著的常霖垂眼靜坐喝酒故作淡漠的樣子,眼神中不免多了一絲惋惜之色,他原本還想著要撮合這一對,現在看來是派不上用場了。
許家那小子動作也真夠快的啊,不過想想也是,像宋丫頭這樣的女孩有能力又性情好,自然不缺追求者,怪隻怪常小子不開竅,好好的機會就這麼任其溜走了。
飯後,餘光華才說到故宮的金縷玉衣,據說金縷玉衣的主人已經被查出來了,應該是漢武帝鉤弋婕妤的陵墓。
鉤弋婕妤為漢昭帝劉弗陵之母,漢武帝在將劉弗陵立為儲君之後,就下旨將鉤弋刺死。這個或許可以稱之為荒謬的事件,其實並不難理解。事實上在南北朝的卑北魏,立子殺母成為了慣例。有呂雉這個先例,漢武帝在立儲君方麵自然要謹慎很多,立劉弗陵後殺鉤弋,隻是為了權衡利弊,防患女主亂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