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喊切漲了,周圍原本正在選石頭的另外幾個人立即圍攏了過去,喜歡看熱鬧的人不分地域,哪兒都有。那邊白老頭急切地搬了一盆清水過來,舀了一勺澆在了那塊毛料切麵上,綿綿白絮順著清水衝刷掉的石屑泥沙露出了表麵。
“出霧了!”
“白霧啊,好兆頭!”
雖然沒有看到綠,但是已經出現了白霧基本上就等於出綠了,圍觀的人都對這個結果感到非常驚喜,這塊毛料的擁有者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老趙,行啊,你這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啊!”看到毛料切出了白霧,最高興的莫過於白老頭,這賭石鋪子是他的,有人切漲意味著他的這批貨就算漲價也不愁賣不出去,最得益的就是他了。
“嗞嗞!”切石師傅順著畫好的線再次向下用力,宋雅怡對這塊切出白霧的石頭也產生了幾分興趣,忍不住湊近了幾分。
這是一塊新場口的鐵砂皮,表皮呈黑褐色,無黑蘚裂綹,鬆花蟒帶的顏色很淺,分布也不多,看這塊毛料的表象特征,裏麵出高綠的可能性不大,但是這毛料卻切出了白霧,宋雅怡的心中微微計較了一番,初步估計出這塊毛料裏麵的翡翠在豆種到花青芙蓉種之間。雖然不是多高價值的翡翠,但是以這塊石頭的大小,如果翡翠吃率夠深的話,切出來的翡翠可以雕琢一個大擺件,也還是可以賣出好價錢的。
很快,毛料又切掉了一塊表皮,白老頭也顧不得招呼宋雅怡二人,急忙上去潑水將毛料切麵清洗幹淨,這下另一邊透出白霧的切麵也被完全切開來。這一刀要比之前那一刀切得深了幾許,白霧中隱隱能看到淡淡的綠色。
“漲了,這邊也切漲了!”都是六七十的老頭,但是一個個中氣十足,尤其是在看到綠霧之後,這些老人跟孩子一般手舞足蹈大喊大叫高興不已。
“又不是他們賭漲了,怎麼感覺他們比正主還要興奮?”看著眼前這群老人如同頑童一般激動,昕諾站在旁邊頗為不解,忍不住嘟囔了幾句。
宋雅怡的臉上帶著笑意,她完全可以理解這些人的心情,對於賭石的人來說,享受的不隻是賭石這件事,更是一種賭漲的過程。當刺耳的解石聲音響起,神秘的賭石露出廬山真麵目的那一刻,才是賭石者們最為關心的時刻。
很快,那塊石頭的白霧就被一點點擦開,露出了裏麵的綠翠,隨著露出的綠色越來越多,周圍那些老頭的驚呼聲也越來越大。
“漲了,又切漲了!”
從切出白霧的窗麵一點點擦出了綠色可以看出,這是一塊色澤鮮明的幹清種,最難得的是這塊翡翠是顏色為翡翠中極為純正的豔陽綠,雖然幹清種的種地不高,但是有這樣的豔綠色作為搭配,這塊翡翠也可以接近中高檔品質了,這樣的翡翠價格絕對不低,而且豔陽綠還是有價無市的東西,很受人追捧。
“老趙,你這塊料子賣不賣?我出二十萬。”石頭還沒有切完,白老就已經按捺不住內心的激動,直接開口問道。當然,這裏他所說的二十萬不是人民幣,而是美金。
第一塊料子就已經切漲了,那老趙滿臉喜色,眼神中都是掩飾不住的洋洋得意。聽到白老頭開價要買,他卻並未動心,反而慌忙搖頭:“老白,我來你這裏賭這東西可虧了不知道多少了,好不容易賭漲一次,你也別白費心思了,我要買了給我老伴兒還有我孫媳婦兒打幾套首飾,這塊料子我可是算計了不知道多久了。”
白老頭聽了這話忍不住有些失望,他自然知道趙老頭賭石的目的,這麼問不過是抱著僥幸的心理,試探性的問問罷了。事實上,他開出的二十萬已經超過了這塊翡翠本身的價值,但是即便是這樣,趙老頭也根本不買他的賬。
等到整塊料子切出來,果然是幹清種無疑。宋雅怡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雖然她沒有了異能,但是普通的毛料還是能夠判斷出一二的,但是石頭表象若是太複雜的話,她就不能保證她不會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