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便跪拜在地，磕了一通頭，連連說道，師父，我是來求道的。
那老頭才又轉過身來，說，你一個猢猻，求什麼道。
猴子說，便是長生不老之道。
老頭說，我卻不會。
說完站起身便走。
猴子心中拿定了這老頭就是自己要求的師父，所以不敢站起身來，就那樣跪著。
老頭忽然停下來，轉過身來問猴子，你來自哪裏，叫什麼？
猴子說，我來自傲來國花果山，卻未曾有名字。
老頭說，胡說八道。
猴子說，師父，俺說的都是真的。
老頭說，行吧，你進去吧。
說著打開茅草屋的門。
猴子進去後卻發現裏麵不是茅草屋，他一直走一直走，走了有一刻鍾才到達一個洞門，洞門匾額上寫著三個大字:須菩提。
右側上聯，本來無一物；左側下聯，何處惹塵埃。
洞門向兩側緩緩開啟，猴子望去，隻見那遠處上廳，坐著的，不就是那個老頭嗎？
猴子不敢怠慢，快步走到跟前，跪拜了師父。
老頭說，你既然沒有名字，看來是個孤兒了？
猴子說，俺是花果山石頭裏化生出來的。
老頭哦了一聲，說，原來是天生地造的靈物。
你就叫孫悟空吧。老頭說。
有什麼淵源嗎？猴子問。
老夫就告訴你吧，看你長得像個猢猻，取其中猻字去偏旁留孫字為你姓，悟字是我座下輩分，到你剛好是悟字輩，空字是老夫珍藏多年的名號，一直舍不得授出去，看你是天生地設的生靈，就賜予你吧。老頭說。
猴子開心得跳了起來，說，謝謝師父，俺終於有名字啦，哈哈哈哈哈哈。
猴子一心想學真本事，所以異常用功，用了不到三年，就有了深厚的修為。老頭看在眼裏，心裏感到甚是欣慰。果真是天地之精華。
於是老頭對悟空更是喜愛有加，一股腦的將自己平生的好本事，都教給了悟空，除了破。
因為他覺得悟空還不能駕馭此功。他的閱曆太淺，不能激發他內心最深沉的爆發力。
徒弟總是要出師的。孫悟空也不例外，在此間修仙耗費二十載年華，將其師父珍藏的七十二般變化，筋鬥雲等一些高深仙道，都傳給了他。老頭深知，別離將近。
這一天，一葉金黃，隨風飄落在了地上。老頭撿起這片知秋葉，口中念叨，別不過此時。
於是叫來悟空。
老頭說，今天，我教你最後一種本領，你隻要領悟了其中的意就行了，至於境，在我這裏也沒有辦法讓你去感受，也但願你不會感受。
悟空說，那是什麼本領？
老頭說，其名叫破術，簡稱破。
老頭說著，手中拂塵一揚，似乎空氣都裂了開來。悟空心中無限震撼。
老頭將要領授予悟空，可是悟空卻一直無法像他師父一樣施展開來，所謂心無此境。
老頭看悟空將其意掌握得差不多了，便說，悟空，你可以回你花果山了。
悟空一聽心中一震，趕忙跪在師父麵前說，授業解惑之恩都還沒報，我不能走。
老頭說，這不算恩，所以無報一說。回去吧，隻是，以後別再提及我。
悟空說，你是我師父，為何不可以提及？
老頭說，你要成仙，是條不歸路。而我教你本事，就是把你送上不歸路。以後你闖禍的時候，又怎可把我漏出去？
悟空說，弟子明白，其實我也就是不要被人主宰我命而已。
老頭說，我知道。去吧。
說完老頭便隱去不見。
悟空心裏知道，是回去的時候了。
跪在當地，磕了三個頭。架起筋鬥雲，朝花果山方向飛去。
5
回時的路比來時的路快了太多，轉眼之間就到了花果山上空。向下望去，青山綠水應猶在。
悟空按下雲頭，卻不見了自己的猴子猴孫。
悟空大喊，孩兒們。
沒有聲息。
悟空跑到水簾洞，四處狼藉。有許多猴毛散落。而且一股難聞的氣味。
此時的悟空非彼時的一隻猴兒那麼簡單，他出去後問了一棵老樹。老樹告訴他他走後不久便來了一群人類，把猴子們都抓走了。
悟空問明地點，那樹說聽那些人說叫鄢村。正是老雷的村莊。
悟空馬上去往鄢村。
到得鄢村並沒有找到猴兒們，隻見到了人類。
老雷出現了，低著頭正想從悟空視線逃走。
我的孩兒們呢？悟空怒問道。
老雷說，對不起。是我的錯。
然後竟然撞向一堵牆。
人的頭顱怎麼能夠和牆比硬度呢？
腦漿迸裂。
悟空沒有阻止。
悟空大聲吼道，動了我孩兒們的都給俺出來！
村裏的村民們都聞聲而來。大家都圍著老雷的屍體。
悟空說，你們把我的孩兒們弄到哪裏去了？
人們才注意到跟他們扯嗓子的是隻猴子。
哈哈，這隻猴子會說人話，它的腦子應該更補。人群中一個小青年說道。
把它抓起來分了吃，一人一勺猴腦，大家都變聰明。
哈哈哈哈。人群裏一堆哄笑。
悟空明白自己的孩兒們都怎麼了。
沒有語言能表達這種憤怒。
隻有暴力，隻有殺戮。
對付這群凡人，他隻吹了一口氣。
那堵牆瞬間染成了紅牆。
隻是，那畫麵瘮得慌。
6
山還是那山，水還是那水。
悟空累了。
他隻想好好睡上一覺，甚至不想再醒來。
可是當他回到水簾洞時，發現洞裏已經有一頭牛，而且那頭牛還坐在自己美猴王的座上。
悟空說，滾下來。
那牛說，你是在叫我嗎？
悟空捏緊了拳頭，他已經攢足了力氣。
可是他並沒有來得及出手。
那隻牛抓住他的拳頭，說，兄弟，別激動。
我知道是你的洞府，可是怎麼那麼冷清呢？那頭牛說道。
難道是經曆了什麼劫難？牛繼續說道。
悟空耷拉著腦袋，沒有吱聲。
牛卻一直說話，沒事兒，兄弟。
如果你的本事夠的話，可以去閻王殿看看，你的家人如果不幸遇難了，那麼魂魄肯定在那裏。
悟空被這句話點醒了。
說了句多謝，就要動身。
牛說，你就這麼空手去啊？好歹帶根兵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