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子悠清楚的看見不少人被劃破咽喉、手腕,甚至還有人被吹起的遮陽傘刺穿心髒。明明一片歡樂的場景,僅僅幾分鍾變成了死橫遍野。
為什麼?這不是結界裏嗎?為什麼會扯上現實?
看著這一切,櫻子悠心裏緩緩冒出怒火,看向對這自己微笑的楷隱。
她張了張口,想問他為什麼要牽扯上別人,卻發現自己無法說話,聲音卡在嗓子眼不管怎麼用力就是嘶吼不出來,隻得眼睜睜看著周圍一切被肆無忌憚地破壞。
忽然脖子一疼,櫻子悠從嗓子底部發出難聽的‘啊’音節,她看見了自己的血如瀑布般染了胸前衣物,視線也在漸漸模糊。
“喲喲,不好意思,似乎劃到了脖子上的動脈了。”楷隱閃身出現在櫻子悠身邊,被血的香味勾去了注意力。
就在他打算埋頭想嚐嚐櫻子悠的血時,一道劍鋒刺了過來,就算楷隱躲閃及時,白嫩的臉頰被劃出了一道小口,流了些許血,還有一些銀色發絲在悠悠飄落。
楷隱退後兩米,看著站在櫻子悠身邊的楷羅逸,抬手擦了擦臉頰上的血跡,讚賞地說:“這麼久不見,還是有些長進。”
收住狂風,楷隱整個身子漂浮了起來,俯視著楷羅逸,劍一揮,白色的閃電直擊對方。
楷羅逸閃開,閃電在地麵炸開,大理石地麵立即碎開。
櫻子悠受到了牽連,腿部被燒傷,已站不穩,整個人被捆綁著她的東西托住。
楷羅逸隻是看了她一眼,漂浮了起來,並沒有打算救她。
腿部的燒傷傳來劇烈的疼痛,加上脖子上的傷口在不停的流血,半分鍾後她已經渾身麻木,低著頭,視線時而清明,時而模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楷羅逸和楷隱是兄弟?如果是兄弟,為何會如仇人一般大打出手,並且傷及無辜。
頭好暈,身體好累,好想睡覺。
櫻子悠感覺整個人泡在水裏,冰冷刺骨卻無力自救。漸漸的意識開始飄散。
我……這是在哪?
櫻子悠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在花海裏,身邊圍繞著蝴蝶,身著白色的連衣裙,粉色的發絲也在隨風搖擺。
不遠處一個身著黑色連衣裙的少女整對著她揮手,粉嫩的唇瓣在一張一合,似乎在叫她。
“子悠,子悠。你怎麼了?”
“怎麼了?我不知道。”
“子悠,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事嗎?”
“嗯?答應過你什麼事?”
“是的,你答應過我的,不許反悔。”
“答應過……什麼事?還有……你是誰?”
“子悠,子悠,醒過來,不能睡。”
“……”
櫻子悠猛然睜開了雙眼,刺眼的光芒讓她緩了好一會才看清周圍的一切,而她正躺在夜華的懷裏。
“楷羅逸!”她叫著坐了起來,發現夜華抱著她躺在了大廈的天台上,身邊還站著艾肯、曾柏月,肅站在了天台邊上,平視遠方。
這樣一出聲,脖子的疼痛讓櫻子悠叫了出來,重新躺入了夜華的懷裏。
“看起來還沒有死,可惜了。”艾肯站在旁邊失望地說,用舌頭舔了舔唇瓣,咧開嘴把尖牙露出來。大蟒蛇乖乖趴在他身邊,朝櫻子悠吐信子。
曾柏月看向遠方,話卻對櫻子悠說:“子悠,下次在生死線上記得通知我一聲,你不知道你傷口流出來的血落在地上很浪費,還有衣服。不僅僅是毀了衣服這樣簡單啊。”
櫻子悠心裏升起了一絲失落感,看見他們出現,心裏有安慰,但聽到這些話她感覺到有一桶冰打在了她身上,渾身疼,特別是被燒傷的腿部。
她咬了咬唇,忍著疼離開了夜華的懷抱,視線掃過對方,發現他正看著自己。
心裏抱著失望,櫻子悠自嘲地笑笑,對上夜華的眼睛,問:“你是不是有話要說?”
說吧,有什麼話都說出來吧,有了艾肯和曾柏月的開頭,任何刻薄的話她都能夠接受,並且消化。
夜華點點頭,淡淡地說:“你脖子上的傷口雖然止住了血,稍微一動還是會裂開。腿部是傷痕,並沒有太嚴重,至少現在你是站不起來。所以我不建議你起身。”
沒想到對方會說這樣的話,櫻子悠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有種叫暖流的東西在心中流淌。
“當然,我也不會阻止你做任何事,生與死跟我無關。”夜華冷冷說完,站了起來,移開視線,不再看她。
我就知道!
櫻子悠苦笑了一聲,不反駁任何人。坐在地上看向遠處。
在灰白色調的世界裏,不遠處閃現著黑白兩種色彩的閃電,一黃一黑的人影在半空中打得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