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苒完全沒有把年年當成一個小孩子,在她是年年那個年紀的時候就已經懂得查驗觀色了,所以杜苒認為年年也一定會具備這個能力,可是她卻忘記了,同樣的孩子受到的教育卻是不一樣的,杜苒從小接受精英教育的人,年年則是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
年年隻能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看著杜苒離開了這才鬆了一口氣。
慕連覺這段時間以來幾乎不會回到慕家睡覺,一方麵是因為杜苒在,另一方麵則是他不想看到任何一個跟過去有關的人,隻要看到這些人,他就會想起翁宜姿來。
他就會想起那天早晨,他本以為是最幸福的一天,醒來的時候對方說早已經穿好了衣服,打包了行禮離開了,連帶著這棟房子還有他這個人都被拋棄了。
想到這些,心裏就發狠了似的疼。
慕連覺將車子停到樓下,此時已經是深夜了,他拿起文件剛要離開,卻還是聽到了微微的響動,就算是離開了隊伍,慕連覺也畢竟是一個做過特種兵的人,他的聽力和觀察力跟普通人是不一樣的。
走到年年的臥室門口,慕連覺遲疑的片刻,推開了門。
黑暗中,月光下床上隻有一小團兒人影縮在了被子裏,像是做了噩夢一樣在微微顫抖著,這不由得讓慕連覺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
對於這個年年慕連覺幾乎可以肯定,這個孩子絕對不會是他的,這麼多年來也不是沒有女人抱著孩子上門認親的,可是卻沒有一個段數能有杜苒這麼高,慕連覺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杜苒在倫敦的事情,已經將這些交給了黑夜那邊的人了,相信很快就可以有眉目了,年年這個孩子不管是性格還是脾氣秉性與他都不同,而且杜苒對待這個孩子卻不像是一個親生母親的樣子。
親生母親還是什麼樣子?最起碼連孩子想要什麼和不想要什麼應該是知道的,杜苒是個聰明的女人,又怎麼會沒注意到這個孩子對她有著深深得恐懼呢?
生物的本能是對於那些會威脅自身安全的生物體都會存在著恐懼感。
慕連覺以前在雪狼的時候,沒少在野外訓練,對於這些事情還是清楚一些的。
“年年,你怎麼了?”慕連覺走到床邊,低聲詢問床上縮成一團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孩子,慕連覺都不忍心看到一個孩子哭成這個樣子。
聽到是慕連覺的聲音,年年抬起頭來,一臉恐懼的看著慕連覺,開口說道:“媽媽讓我討好奶奶,其實我不是你們的孩子對不對,你們都不喜歡我,媽媽想要的是很多錢,我給不了她,以後我就會被丟到大街上,我害怕這裏,他們沒有我熟悉的人,我想回到福利院去。”
聽著小家夥的話,慕連覺的目光不由得放的柔和了,心裏卻更加冷了。
一個孩子是不可能騙人的,杜苒帶著年年來到慕家的目的果然不單純。
不過對於一個孩子,慕連覺是不忍心苛待的,走到孩子麵前慕連覺單手就把孩子抱了起來,開口說道:“我怎麼會不是你的爸爸,你還記得我們男人之間的秘密嗎?我是你的爸爸,而且永遠都是你的爸爸,所以不要哭了,也不要害怕了,我不會把你送回福利院的。”
“真的嗎?”年年喜出望外,連哭都忘記了。
慕連覺點點頭,伸出手將小家夥的眼淚都擦幹淨,開口說道:“以後你有什麼話都可以跟我說,但是不要告訴你的媽媽,記住這是咱們男人之間的秘密。”
年年重重的點頭,他竟然有了爸爸了,那就不用害怕被那個媽媽給拋棄了!
比起那個媽媽來,他更喜歡這個看起來凶巴巴卻一點也不凶的爸爸,擦了擦冒出來的鼻涕泡,小家夥有些為難的說道:“以前你是不是有一個很愛你的女朋友?我來了,她就走了?”
提到翁宜姿,慕連覺的臉色沉了沉,“這跟你沒關係。”
小家夥深深的吸了口氣,開口說道:“媽媽叫我跟奶奶好好表現,這樣奶奶就可以給她資金了,我該這樣做嗎?”
利用一個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算是親生的,慕連覺也會覺得杜苒太下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