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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杜苒才知道,慕二嬸竟然沒有死,人還在搶救呢。
她的臉色立刻變得有些難看,嘴上卻說道:“我走的時候,隻有年年自己在房間裏,二嬸……她到底進去做什麼呢?難道是年年?年年呢?”杜苒狀似關心的說道,心裏卻早已經斷定,年年是不敢忤逆她的。
長久以來,年年早就十分的害怕她,這種恐懼早已經根深蒂固。
慕家的人因為慕二嬸受傷的事情,幾乎忙的人仰馬翻,誰都沒有注意到角落裏的年年到底是什麼樣子,如今聽了杜苒的話,慕容才叫保姆把年年給帶過來。
年年被帶過來以後,眾人才發現,這個孩子竟然不會說話了。
“年年,你怎麼了?告訴姑奶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倒是說話啊!”慕容抱著年年,有些擔心的問道。
杜苒更是一把從慕容手裏搶過來年年,有些擔心的問道:“年年,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為什麼不說話呢,剛才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管杜苒怎麼搖晃年年,小家夥就是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一句話都不說,仿佛被人隔絕在另外一個世界一樣。
就在剛才,小小的年年親眼目睹了杜苒是如何傷害了慕二嬸隨後又將事情嫁禍到了他自己的身上,隨後杜苒為了擺脫嫌疑還離開了,讓年年一個孩子獨自麵對血泊裏的慕二嬸,這麼小的孩子哪裏會不受到刺激。
年年受了刺激,竟然不會說話了,最開心的人莫過於杜苒,隻要年年不好,就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她有很多個借口可以找。
這一瞬間,杜苒竟然心裏有些慶幸年年變成了這個樣子。
可是這對於慕家的人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一個慕二嬸倒在血泊裏,明顯是受了傷還在搶救,而房間裏的年年則是徹底的受了刺激。
慕成立刻走到了年年的麵前,開始試圖跟年年交流,當檢查了年年的一切之後,慕成沉著臉說道:“這孩子是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像是自閉症的孩子一樣,把自己關在了一個小世界裏了,今晚先給老二和連傾打電話把人都叫回來吧,然後年年的事情也沒那麼好解決,讓連覺回來一次吧。”
說完這番話,慕成像是老了許多,他到了這把年紀,最在乎的早已經不是名利,年輕的時候唯一覺得念念不忘的是妻子的強勢還有自己被忽視的那種痛苦,如今卻隻希望年年能夠健康快樂,他過著子孫圍繞的生活也很不錯,卻沒想到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杜苒聽著慕成的話,哭的很厲害,哭過之後整個人卻輕鬆多了,最好慕二嬸直接永遠的沉睡過去。
慕連傾在國外,飛機要幾個小時,慕二叔在部隊中也是如此,沒有特別重要的事情,根本不可能隨便離開。
父女二人到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慕連傾一路一直在哭,哭的眼睛腫的像是核桃一樣,慕二叔詢問了一下原因,當聽到慕二嬸倒在血泊中的時候,屋子裏隻有一個年年的時候,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當然不相信是慕二嬸自己摔倒的,可是這麼多年的相處,慕二嬸每天都在想些什麼,慕二叔哪裏會不知道,家裏三個兄弟姐妹,走的路都是父親詢問好了他們的意願安排好的。
他人在部隊,根本不可能接管公司,這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大的累贅,而慕容卻不同,慕容的丈夫不算是慕家的人,做起生意來什麼都比較好操作,這些事情是慕二嬸所不懂的,慕二嬸唯一想要的就是那些資產。
這件事情夫妻之間也溝通過很多次,最終都是無疾而終,如今再看到慕二嬸發生這種事情,慕二叔除了心痛之外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本來自己就存了不好的心思,他心裏就有些發虛,況且在慕二叔的心裏,慕家的人都是自己的家人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慕連傾就是一直哭著,什麼事情都顧不上,正在這個時候手術室的門開了,主治醫生走了出來,慕成立刻迎了上去,“怎麼樣,手術成功嗎?”
對方歎了口氣說道:“發現的有點晚,命是保住了,但是人什麼時候會醒,能不能醒就隻能夠慢慢的觀察了。”
慕連傾聽到這句話頓時暈了過去,慕二叔也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身體搖搖晃晃的險些倒下。
不管到底有過多少分歧,這畢竟是一起渡過了多年歲月的妻子,也為了他生兒育女,如今卻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慕二叔心裏怎麼可能好受呢。
杜苒的心裏卻是好受多了,隻要慕二嬸這輩子都不會醒來,那麼她這一輩子都不用擔心年年的事情被人發現了,正好趁著年年生病這次,催促慕連覺結婚把婚禮的事情公布給媒體,很快杜家就會起死回生了。
想到這裏,杜苒的眉宇間浮現出一絲陰狠來,反正她身上已經背負著一條人命了,如果薛靜若再這樣執迷不悟下去,她不在乎再多背負一條人命!
翁宜姿哭過之後,似乎心裏舒服多了,馮臣被交給了警察,很快就把知道的東西都給說了出來,加上慕連覺這邊的錄音,才被保釋出來的於婉婷立刻又進去了,這一次怕是想要出來就沒那麼容易了,馮臣參與了於婉婷太多的事情,每一件事情都有蛛絲馬跡可以查到,如果不是因為走投無路動用了這些昂貴的珠寶的話,或許真相還沒有這麼容易被察覺,畢竟這些珠寶才是最吸引人注意的。
於婉婷起初什麼都不承認,可是在證據麵前,她很多事情都沒有辦法說的過去,就這樣僵持著。
翁宜姿和翁書法也被警察叫去配合了調查,翁書法表示對任何事情都不知情,卻在言語中不斷的跟警察解釋,“婉婷當初會開車追上去是因為我們在家裏爭吵發生了一些矛盾,大哥大嫂打算賣掉公司遠走高飛,這樣一來我們翁家的家業就什麼都沒有了,所以婉婷才會開車追上去,她根本無意故意製造什麼車禍,一切都隻是一個意外而已。”
“真的是這樣嗎?”警察一臉懷疑的看著翁書法,似乎到了他這裏,於婉婷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變得合理化了,故意傷人致死和誤傷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結果。
翁宜姿在配合調查的時候,對方的態度客氣多了,因為這些人原本就與慕連覺熟悉,也知道慕連覺在出任務的時候曾經受過傷,否則慕連覺必定是一個很成功的狙擊手了,連帶著對待翁宜姿的態度也好了很多。
對方開口說道:“翁書法與你的描述是完全不同的,他解釋的是當初於婉婷追你的父母是因為想要解釋一些事情,不希望你父母賣掉公司離開,這個是家庭內部矛盾,你父母也不在人世了,沒有辦法找人去一一核對,所以於婉婷這邊可能調查的話需要很長的時間。”
翁宜姿聽了對話的話,立刻明白了,翁書法到現在還在幫助於婉婷隱瞞,自己的哥哥和嫂子被害死了,他竟然一點難過的意思就沒有,分明之前就是知情者了,還沒少幫於婉婷打掃後續的尾巴。
想到這裏,翁宜姿的手就握緊了拳頭,既然這些人完全不講良知,她也不用在意了,翁宜姿抬起頭看著警察說道:“我還知道一個人可以作證,這個人當時也在現場。”
“是誰?我們現在就去聯係。”
翁宜姿開口說道:“我二叔的現任妻子劉晴。”
最為關鍵的人物就是一開始被他們所忽視,甚至完全不放在眼裏的劉晴,過去的那些年裏翁書法幾乎就當劉晴是個透明人,於婉婷跟他離婚的時候,他才一氣之下想到了劉晴,如今於婉婷卻把他放在了眼裏,翁書法就再也沒有注意到劉晴了。
至於於婉婷,她從一開始就沒有把劉晴和翁明珠放在眼裏。
隻是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劉晴如今竟然成為了扳倒於婉婷的關鍵人物了。
翁書法知道劉晴被警察傳喚的時候,匆匆的趕到警局門口,卻隻看到劉晴在慕連覺保鏢的陪伴下朝著警局走去,翁書法當即叫到:“劉晴你給我站住!”
烈日下,劉晴停住腳步,轉身看著翁書法。
如此陌生而冰冷的目光讓翁書法有些不適應,劉晴不是向來都一臉膽怯,每天都想著怎麼往自己手裏多弄些錢嗎?
現在又是在裝什麼?
翁書法沉著臉走過去,看著劉晴說道:“我不管你知道什麼,進去不許亂說,聽到了嗎?”
“為什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劉晴冷笑著看著翁書法問道,“就因為我是你的老婆,所以我就要聽你的嗎?”
翁書法從來沒有被劉晴忤逆過,聽到劉晴的話,十分不悅的說道:“你這是在說什麼鬼話?我是你的丈夫,我倒黴了難道你會好過嗎?你現在乖乖聽話,以後我每個月多給你二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