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1。夢見
一連數幾日都是灰暗,我望著遠處的天空愣愣出神,想起了兒時外婆家門口的那片楊樹林。一到陰天樹葉濃密的地方黑暗到讓人望而生畏。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有雨夾雪,我蜷縮在沙發上慢慢的睡去。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我邊揉著太陽穴邊接起電話,對方卻遲遲不說話,我看看號碼,不是我熟悉的號碼,我不耐煩的說:“喂?誰啊,在不說話我掛了。”我皺著眉頭看看時間,發現是午夜,不由心底抽一口涼氣。
“蘇夏,是我。”聽到對方是人,我暗暗鬆了一口氣。
“孟遠,怎麼了?”我驚訝道。他已經很久沒給我打電話,也可以說他從來沒有主動給我打過電話。
“蔓蔓出車禍了,現在在搶救。”聽到這句話時我的心莫名的漏掉一拍,怎麼可能,就今天我們還見過麵,我不相信。
“在哪裏?”孟遠告訴我在人民醫院,我抓起衣服直奔樓下,直接開車去往醫院。我衝到急救室時,孟遠正坐在門口的椅子上低頭不語,他的身子在抽搐,我走過去想要安慰他,他卻起身死命拽著我的衣服似乎要將我提起來:“是你,都是你,是你害的蔓蔓出車禍,是你讓我的蔓蔓躺在裏麵。”我被他掐的肩膀很痛,咬著牙看著孟遠猙獰的表情,“蘇夏,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他甩給我一巴掌,瞬間我的左臉一陣火辣辣的痛。
醫生從急救手術室出來,孟遠直奔過去問醫生情況如何,醫生卻搖搖頭告訴他節哀順便。我無力的癱在地下冷笑,節哀順便?又是這句話,當年媽媽躺在醫院,最後沒救回來時醫生也是這麼說的。孟遠不再說話,他最後看向我丟下一句:“是你殺了我的蔓蔓。”
從醫院裏出來,我走在馬路邊,偌大的城市我無處可去,唯獨我那算不上溫馨的窩。下個路口就到家了,我加快腳步往前衝,卻沒看到一輛拐彎的車正向我駛來,躲避不及的我一陣頭疼,感覺自己像陣風吹起,陷入到黑暗中去。這片黑暗冰冷潮濕,不遠處就有那麼一條河,我躲在河岸邊看那撐船的人從這個黑暗走向更黑暗的地方,那撐船的少年不斷反複在這條河。我看到岸邊的花,火紅的耀眼,我知道那是傳說中的曼朱沙華,當撐船人與我擦肩而過時,朝我的方向望來,那人的眸子如一塊魔石一般吸引我,我腳下一滑就掉入了那條河。河水涼的徹骨,讓人有種痛徹心扉的痛。那個少年暗暗的撈起沉溺的我,溫柔的說:“回去吧,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少年的臉變得模糊,我越想要看清楚就越感覺背後有種強大的拉力要將我扯回去,在最後之際那個少年在我的腕上套了一串黑色水晶。
唇邊的溫潤讓我感到絲絲冰涼,我緩緩睜開雙眼,正看到一個人用棉棒蘸著水為我補充水分:“蘇夏,你終於醒了。”那人滿是驚喜,我看看他微微一笑表示謝意。他扶起我,讓我靠的舒服些,我謝過他示意他休息一會兒。他是我的老同學成均皓,我張張嘴:“難得你這麼細心,我這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說?你車禍昏迷了三天,你要是再醒不過來我怎麼向季楓交代?”成均皓自己一個人說了一大堆。我皺眉,他似乎發現自己說錯話就不再言語,我腦海裏一直不斷回憶著那個夢,發現手腕上多了一串黑水晶手鏈。我詫異的看看成均皓,他狗腿的笑一笑:“感動吧?這可是三弟送的,好好帶著啊。”成均皓在大學和季楓是舍友,排行老大,而季楓卻撿的個三弟來做。季楓送的?他來過?我看著那條黑色水晶出神,和我夢裏少年送的那條是那麼的相似,心底不由又笑自己愚蠢。我不想待在醫院,我討厭醫院裏為了掩蓋搶救後的血腥味而噴灑的殺毒劑的味道,那些穿著白大褂在樓道裏走來走去的人以及那隱約的福爾馬林味,還有那些生離死別的哀嚎更讓我厭惡。辦好出院手續,我回到了空蕩蕩的家,房間裏滿是孤單。
------題外話------
剛開始寫,本文比較慢熱,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