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1 / 2)

“怎麼了楓哥?”聞聲趕過來看我出什麼事的喬推開了房門。臉上寫著關切,我抬頭向他看去,稚嫩的臉蛋,白皙的皮膚,脖子上赫然出現的吻痕,就像一把利刃直插入我的胸膛,這不是夢?我昨晚上不是在做夢?被我壓在身下的“韓然”,被我淩辱的小舅子,其實是喬?

身下的床單和夢裏麵的一模一樣,連“韓然”抓皺了的地方也都還在,眼前這個少年,其實就是我夢境裏的“韓然”?我感到惶恐,那不是夢,不是夢?

“你、你脖子……”我聲音都有些顫抖,那是什麼?喬脖子底下的是什麼?你告訴我你其實跟其他男人上過床了!

“楓哥害羞了麼?”喬笑起來,神色好像有些驕傲,他用手撫摸著吻痕的地方,用調笑的口吻對我說道。

一時間,我的全身氣血都向頭頂湧去,渾身一陣發涼,就是說原本我隻是在夢境裏撒野,在夢裏做了一件荒誕的事情,然後我醒來,現實告訴我,這他媽的其實都是真實發生的!

我沒有接喬的話茬,我坐起身子,問道:“我衣服呢,總不能光著吧?”

“你衣服上都是酒味兒,我怕放在屋裏會熏到你,就拿到陽台上吹吹風了,也不知道好了沒,我去拿,不行的話,你先穿這件湊合下吧。”喬遞給我一件幹淨的襯衫,好像是之前我叫人送過來的,我拿起襯衫隨意披在身上,摸遍了全床,才找到我的內褲,穿好之後就邋遢地下床去找喬。

剛剛一直都在慌亂中根本沒去注意喬,這才發現他走路姿勢很奇怪,像是腿腳不好,一點一點走的很吃力。我不知道他怎麼了,記得他之前並不是這個樣子的,就走過去問道:“你腿怎麼了?哪裏受傷了?”

喬卻突然紅了臉,低著頭不說話,半晌隻輕輕說了句“沒事”,我也沒有追問,看了看衣服,上麵還充斥著一股濃烈的酒精味兒,算了還是放回去繼續吹吧。

不得不說,喬的手藝還是很棒的,我坐在廚房喝了整整兩大碗他煮的皮蛋粥,配上他炒的小菜,真是好久都沒吃過這麼香的飯菜了。

洗碗的時候,看到喬走路實在是費勁,就叫他去屋裏躺著了。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走路就有些異樣了?我把廚房稍作收拾,想了想,雖然我非常驚慌於昨晚的夢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但是既然發生了,我總要去麵對的。

“喬,昨晚是你把我弄回來的麼?”喬側躺在床上,有些楚楚可憐,他點點頭,我接著說道,“那後來呢,我怎麼都沒什麼記憶了?後來都幹嘛了?你就把我衣服脫下來掛到陽台上,我們就睡覺了?”我不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所以還是讓喬來說吧。

“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喬的臉上閃現出一絲失望,見我沒反應,他更加失落,抬起頭指著脖子對我說,“這個是你弄的,你有印象麼?”

我知道那是個吻痕,他說是我弄的,我也的確有印象,這句話意味著什麼,我也明白,但是他萬一從此就賴上我,那我的名聲不就完蛋了?我又有些後悔剛剛的想法,去麵對這件事,果然是個錯誤的提議,我真應該一聲不響地從他身邊消失掉。

“你不是還問我腿腳是怎麼回事麼,也是你弄的,你明白了麼?”他聲音不大,卻仿佛穿透了我的靈魂,我坐在他腳邊的床上,就像是坐在刀刃上一般,不知道應他些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還有,你從一開始就叫我‘然’,就連你……我不知道這個叫‘然’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他跟你是什麼關係,你醉到連我和他都分不清,然後還……”喬見我根本沒反應,斷斷續續地說著,我想不到這些殘忍的句子是怎麼從他嘴裏出來的,沒有一句明示,但我足以全部聽懂,每個字都在告訴我,沒錯,昨晚的夢,不折不扣就是我犯下的罪!

“對不起,我失態了。你、你想要些什麼,我能補償給你的?”我知道他可以毀掉我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去告我強奸,比如去告訴姓韓的那家人,又比如告訴媒體,不管是什麼方法,結果都是一種,我這輩子再也不會有好日子過,走到哪兒都會被人看不起,被人唾棄。

“你真的覺得錢和物質可以擺平一切麼?”喬問我,他的語氣十分平靜,他臉上還是之前那個失望的表情,“你跟我講講這個叫‘然’的人,我再跟你說我要什麼,好麼?”

不知道喬到底想幹什麼,韓然的事我怎麼可能告訴他,不僅是因為韓然是個男的,更因為我和他的這層關係,我自己都沒辦法去接受的事,讓我怎麼告訴其他人?

“沒什麼,我可能瞎說的吧。”我隨口說道,“你要什麼都可以,別墅、豪車、錢,或者出國,怎樣都可以,你盡管提,隻要我能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