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法庭回來,開心一直陷入昏迷狀態。
她躺在床上,一張臉蒼白如紙,若不是她還有呼吸,我都認為她不在了。
恐懼吞噬我,除了握緊她的手,我根本毫無辦法。
“為什麼會這樣?開心怎麼了?”媽媽急得掉眼淚。
“伯母,開心沒事,隻是太累了,別擔心。”宇安慰著媽媽。
快樂如受驚的孩子把宇纏得緊緊的。
“開心昏迷了,這是為什麼?”掏出電話,我咆哮地吼到。
“怎麼回事?凡,你先不要激動,慢慢把事情經過說出來。”
“激動?你叫我如何不激動?我的老婆快沒了,我不管,你馬上給我回來。”我把手機狠狠地砸在地上。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難道我的痛還不夠多嗎?
我上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
“凡,你別這樣,開心隻是睡著而已,會醒過來的。”宇拍著我的肩膀。
“你們出去,出去。”
“兒子,你不要這樣。”
“出去啊,我叫你們都出去。”
我不能控製自己,一想到有可能會失去開心,我就痛到要發瘋。
原來在法庭上,開心一直在硬撐,我以為她真的沒事,原來是我在自欺欺人,到底是什麼力量讓她能如此完美的飾演好自己的角色讓他人無法看出端倪?
一想到這裏,我就痛到無法呼吸。
開心,她這是在拚盡全力。
這樣的開心,真是讓我痛。
成串的淚水流到她手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開心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沒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天色已黑。
深夜來臨。
宇他們很擔心我,把飯菜送來給我卻被我打碎了碗。
開心都這樣,我還有什麼胃口吃飯?
黎明到來。
“你又進來幹什麼?”
“凡,整夜都保持一個姿勢不動,你累不累?”莫宇試圖來抓我卻被我甩得老遠。
“開心能承受,我也能承受。”
“你想讓她醒來你卻倒下?”
“我不會倒下。”
“凡,我知道你自責,但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如今能還開心一個清白,你應該高興呀?”
“案情破了,我卻害她昏迷了,我總是在害她。”
“凡,聽我說……”
“宇,你出去,我想靜靜地陪開心,等她醒來,請你不要打擾我們。”
謝天謝地,何鑫鵬終於來了。
我趕緊站起來,“快,快看看開心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宇要看開心我都不讓,除了何鑫鵬,我誰也不相信,宇的醫術也很高,但對於精神病類,他隻能說是靠邊站的份。
何鑫鵬剛下飛機的緣故,一臉疲倦,“老兄,聽說你打了漂亮一仗,為何一副快要死掉的模樣?”
“廢話,快給我救開心。”
他沒說話,估計是事先配好了藥,直接就給開心紮一針。
“喂,你檢查都沒檢查就亂紮針?”
“我是誰啊?”何鑫鵬酷酷一笑,“神醫是我,我是神醫,嫂子是我的病人,我自然清楚她的身體狀況。”
“瞧你一臉憔悴,再不休息,你也要變成我的病人了。”
“何鑫鵬,你知道我要問的是什麼。”
“脾氣不好,估計是這兩天沒吃肉……”
“何鑫鵬……”
要不是宇拉著我,這家夥肯定被我揍得滿地找牙。
何鑫鵬不慢不緊,優雅地拉過一張椅子,“老兄啊,能溫柔一點麼?我小小的心髒承受不起。”
“鵬,你就別逗凡了,他這兩天很苦。”媽媽勸道,這兩天她也沒好好休息,高燒反反複複,一直都是宇在照顧她,雖然大家千方百計封鎖舅舅的消息但還是被她知道了。
“算了,重色輕友的家夥,看在伯母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與你計較。”何鑫鵬把鼻子翹得老高,“趕緊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出來。”
臭小子,很久沒收拾他了,看來他真的欠收拾。
好,我忍,待開心醒來,我定狠狠揍他。
我把開庭所發生的事以及開心的反應和表現全都說了出來。
何鑫鵬聽完,故作沉思了一會,“嗯,估計她是被錄像帶刺激到了,照她這種情況看來,醒來很有可能恢複記憶,到時候……有點麻煩。”
仿佛天塌下來那般,“你的意思是她會瘋掉?”
何鑫鵬無奈又同情地看向我,“很有可能,凡,我現在給你開藥,一天三次,早中晚,一定要準時給她吃,除非她懷孕了,否則最好不要讓她醒過來,你冒不起這個險,我也冒不起。”
“鵬,真的別無他法了嗎?”媽媽含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