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相府中人臉色各異,那些做慣虧心事的人個個臉露疲態,更有甚者一臉驚恐,如北霜菀一類。相反,極個別人麵露喜色,滿麵春光,如巧兒一類。然而,有一人麵色如常,這個人就是,萌逸晟。清塵斷言此人日後必有一番作為。
思雨苑,萌聖恩難得來看清塵,“思思啊,十天之後就是你及笄的日子,為父一定給你辦的風風光光,一切都按照嫡女的規矩來。”萌聖恩看著清塵,老淚縱橫,“為父知道,是為父對不起你們母女,你不要怨父親……”萌聖恩自顧自的說著,清塵從頭到尾連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最後他歎了口氣無奈地走了。
“母親,舅舅為什麼執意要如此做呢?”萌飄飄氣得直跺腳,“娘的好女兒,舅舅指望不上不還有娘呢嗎。”北霜菀耐心勸導,“那娘的意思是?”萌飄飄冷靜了下來,“你且附耳過來。”“這樣真的可以嗎?”“飄飄你就放心吧,娘都安排好了。”
十日後,丞相庶女及笄禮,滿朝文武都來道賀,連北霜帝都親自到來,簡直比萌飄飄及笄時風光了不知多少倍。看著數不盡的達官顯貴和數不清的珍稀的賀禮,北霜菀母女咬碎了一口銀牙和血吞,更有甚者,北霜帝竟然親自來了,萌飄飄及笄時北霜菀極力邀請北霜寒,他都以朝政繁忙為由推脫了,這叫她們怎能不氣,不過想想和親之事母女二人又相視一笑,暫且先讓這個小賤人快過幾天。
繁瑣的及笄禮終於過去了,清塵獨自回房,不料半路竟碰到了自己嫌少露麵的哥哥,萌逸晟拿出一個錦盒,難得的露出一抹微笑,別扭地道,“送給你,及笄的禮物。”清塵一愣,顯然對他的舉動很是不解,隨即扯出一抹微笑,伸手收下了錦盒,萌逸晟站著不動,清塵疑惑地看著他,半晌,萌逸晟開口,“其實,一直以來我都是很喜歡你這個妹妹的。”說完俊秀的臉頰爆紅,清塵看著他這個別扭的樣子,難得的輕笑出聲,“我也是呢。”萌逸晟的臉更紅了,“那個,我去向父親請命,親自護送你去南雲。”“好。”
翌日,和親的隊伍出發,清塵隻帶了玉魄(那支玉蕭的名字)和巧兒,還有萌逸晟昨天送的玉簪,那是一株紫色的鳶尾,清塵很喜歡,就用它來束發了,紫色的簪子為清塵增添了一抹神秘的氣息,與藍色的眸子相呼應,使清塵整個人更顯清冷高貴。北霜菀與萌飄飄哭的稀裏嘩啦,臨別,北霜菀向萌飄飄使了個眼色,萌飄飄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城門口,北霜帝目送送親隊伍離去,直到送親隊伍再也不見了蹤影,歎息一聲,回了皇宮。皇宮中,北霜尋砸了一屋子東西,昨天父皇對他說出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知道她不是他可以肖想的,但他無法控製自己的心,唯有發泄一下內心的抑鬱,北霜寒回宮後看到這一幕搖頭離去,希望兒子能早日想明白才好。
半個月後,北霜和親隊伍成功抵達南雲都城,並在驛館下榻,婚期定於第二天,距離成親越近萌飄飄心裏越不踏實,於是她悄悄找到北霜菀安排的婆子,幾人再次進行了周密的籌劃。
第二天天還沒亮清塵就被巧兒叫醒,洗漱梳妝,足足折騰了兩個時辰,看著鏡中的人兒,巧兒不由得癡了,怔怔地盯著鏡中的人兒,“小姐您真是越來越美了呢,姑爺見了一定喜歡。”雖然知道清塵不會回答她,但她還是忍不住讚美。清塵第一次認真地看了眼這個小丫頭,她倒是真心待她,小丫頭模樣也清秀,隻是她的身邊不需要這樣的人,以後找個好點的人家就把她嫁了吧。
又過了幾個時辰,喜婆過來說迎親的人來了,巧兒這才蓋上清塵的紅蓋頭,扶著清塵走出了房間,到了驛館外,巧兒皺著眉頭看著兩座一模一樣的花轎,低聲問喜婆:“哪座是二皇子府的花轎?”喜婆眼珠一轉,將巧兒領到了雲王府的花轎旁,巧兒不疑有他,扶著清塵上了花轎,而蒙著蓋頭的清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當她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她隻不過是不願和她們計較罷了,況且,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反而更好。所以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