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4 失去一切(1 / 2)

一周之後,尹夏空的葬禮結束。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舉行著,尹家沒什麼親戚,隻依靠幾位世交的叔父輩長者主持大局,尹微薰全程就像個牽線的傀儡娃娃,木然的按照禮節、規矩,做著一個“妹妹”最後該做的事情。

葬禮上到處都是不絕於耳的哭泣聲,薰卻沒有哭,她就像一株小小的白色雛菊,挺直著細弱的背脊,她或跪,或鞠躬,全程沒有要一個人攙扶。

隻是不哭,沒有眼淚。

有一種絕望麻木到極致的悲愴,是反而讓人流不出眼淚的。

隻要尹夏空知道她有多傷心,隻要他知道就可以了。

可是,當她最終看到了那張年輕英俊的麵容,以黑白的定格姿態出現在了在黑色挽聯中央,他在對她微笑,似乎就像他正走進家門,對她說,薰,我回來了一樣。

她幹涸已久的眼睛,突然之間,淚如泉湧。

他甚至沒有遺體,她連他最後一麵都見不到,她對他說的最後一句話是“我不要你管”,然後,他就用最殘忍的方式出席了她的十八歲生日,她的成年禮。

他真的不再管她了。

永遠不會管她了。

接下來幾天,按照程序,律師前來公布了她父親的遺囑。

“我現在宣讀的是尹天競先生在去世前留下的遺囑,尹夏空先生的意外發生十分突然,他之前也並沒有向我們留下任何囑托。”

尹微薰平靜地聽著。

這無非是一些數字上的東西,她從來沒在乎過自己還有多少錢。

律師開始宣讀,在長達十分鍾左右的宣讀時間內,尹微薰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

然後律師開始解釋。

大意就是,尹天競的所有遺產全數留給長子尹夏空,若尹夏空身亡後沒有子嗣,那麼他手中所有和尹氏有關的資產,包括名下物業房產,全都將屬於尹氏財團名下。

“也就是說,我父親沒有給我……留下一分錢?”

薰的目光有些空茫,這似乎是一件很大的事,可是她卻沒有感覺到任何恐慌,就像過度的悲傷,已經在她的臉上凝固成了一層麻木的麵具,再沒有其他的力量,可以粉碎瓦解它。

律師用同情的眼光看了她一眼。

“你哥哥在十八歲的時候了解了這份遺囑的內容,接著他找我做了谘詢,詢問我如何才能讓你的未來得到保障。”

薰顫動了一下,渙散的目光因為“哥哥”兩個字,而重新聚焦到了一點上。

“我建議他用自己私人的資金,以你的名義為你開一間公司,公司不需要很大,隻要能賺錢就行,這樣未來的收入,就可與尹氏財團無關,那可以全部屬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