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羽失蹤七年,在法律上他已經死了,你終於要得償所願了,很開心吧。”

薰的聲音恬淡,夜子陌在電話那頭溫和地笑出一聲。

“怎麼,很不甘心嗎?”依舊是溫柔的聲線,卻多了一絲刻毒,“以為和他睡過幾次就可以分到一杯羹?如果你真那麼想過,那就該嫁給他,可惜你沒有,所以法律保護不了你。”

“這個世界上,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樣無恥的。”她平靜地說道,“法律的確不保護我,但法律會保護他的孩子。”

“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幾乎是立刻咆哮起來的,夜子陌終於無法維持自己的麵具了,他呼吸的頻率立刻開始紊亂。

不,這怎麼可能呢?!

“他的孩子,”她的聲音依舊靜靜的,“我和他,我們有個孩子。”

即使機關算盡,到頭來,一切的一切,你還是什麼都無法得到。

他用自己的方式,把你施加在他身上的痛苦,一並還給了你。

所以,即使這個孩子的出生,是以她身體的健康作為代價,她都不曾,後悔過半分。

The。4

“你到底是誰?”

暮色中,歐澤沉聲問著那個黑衫男子,他有一張和夜傾羽一模一樣的麵容,可是,他不是他。

他感覺的到。

“當他知道她有孩子之後,就決定了離開。”

男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自顧自說道。

“他對我說,那個孩子會是夜氏未來的繼承人,也會是她未來生活的保障,所以,他可以很安心的去賭一賭,賭自己還有沒有可能活得更久一點。”

“賭贏了,他和她會有一輩子;賭輸了,她的生活也會不予匱乏。”

“所以,我陪他去了南美洲。”

“那裏有一個研究世界各種毒藥的著名學者,他或許會有治愈他的方法。”

“我們怕太張揚會引來夜子陌的注意,於是隻乘坐最普通的郵輪,改換了名字,以普通乘客的身份出發。”

“可是,在到達南美洲之前,我們乘坐的郵輪就發生了意外。”

“我活著,臉受了重傷,而他……死了。”

“輾轉反複找到了著名的整形師佐野,他為了給她最後的一點安慰,勸服我整形成了他的模樣。”

“事情就是這樣,”男子說完了,重新望向了歐澤,“你呢,我記得你過去並不太喜歡她,現在卻因為她的一個囑托,成為了她女兒的監護人?你父親似乎正是因為她的一個電話而氣惱中風的吧。”

“他是為了他的貪欲中風的。”

歐澤淡淡說道。

是啊,她明明曾經就是他最不喜歡的類型,可為什麼偏偏那麼難忘?難忘到可以一再拒絕綾,難忘到接下千斤重擔,隻為她一個托付,他便承諾自己會用生命保護那個孩子。

那個,算是他侄女的小孩子。

那個,夜氏王國的新一任繼承人。

她曾經說,我要你永遠記住我。

現在他想告訴她,你的確成功了,時間已經證明了,那些微妙的情愫,會讓他永遠難忘她。

The。5

“你是爸爸嗎?”

小小的女孩仰臉問著俊美的黑衫男子。

“你和照片上的一樣!”

“不,我不是他,”男子屈膝,優雅地輕執起了她的小手,“對於我的家族來說,我是一個罪人,因為我沒有保護好的我主人。”

“但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會守護你長大。”

“我的,小主人。”

The。6

他似乎從沒有說過他有多愛她,但他為她所做的,卻是一個男人可以給一個女人的極限。

離開那一天,他在她的枕下放了尹家別墅的房契,那裏有她和她哥哥的回憶,他知道她有多重視那間房子。

這就是他的體貼,永遠不露聲色。

遇見她的那一天,命運就已如掌心的紋路,無法更改,無法竄寫。

故事的結局,公主永遠睡去,而王子埋葬海底。

當冰冷海水終於將他淹沒的那一刻,他寧靜地最後一次仰望天空。

沒關係。

親愛的。

在那個不會再有分離的地方,我們終會,再次相遇。

如果那天沒有遇見你,

今天的我,或許依舊不懂得,什麼是幸福的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