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我被嚇了一跳,手一抬就想把手裏的牌位扔出去,可牌位好像黏在了手上,根本扔不出。
老王一腳刹車踩下,回過身盯著我問:“怎麼了?”
我低頭看了一眼牌位,試著撒手,很順利,剛才的一切好像是錯覺,便說:“好像有人摸我!”
老王側頭看了一眼可可,可可立馬搖頭:“我不知道!”
老王想了想,從脖子上摘下一枚青黑色的銅錢,遞過來說:“這是五帝錢,辟邪用的,壓在牌位上!”
“哦!”
我接過來套在牌位上,安心不少。
“你這個媳婦不簡單,當年我牽線的時候,褚家可是出了十萬塊錢!”老王轉身重新開車,嘴上卻沒閑著,說起了我這個鬼媳婦的來曆。
褚家祖上是富翁,那陣沒少挨批,日子過的很苦,後來改革開放,褚家借著這股東風發了。
褚墨是褚家的小女兒,沒的時候七歲,命格屬陰,如果留在褚家會影響褚家的運勢,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個人嫁了,於是我成了頂鍋的。
“那可是二十年前的十萬,你後爸,你媽能不動心?”老王的語氣帶著一股嘲諷,還從後視鏡瞄了我一眼。
我沒理他,事情和我推測的基本一樣,繼父和我媽倒是把我賣了一個好價錢!
怪不得我媽防我處對象像防賊一樣,她怕的不是我出事,怕的是我那個鬼媳婦。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可能是察覺到我的狀態不對,可可靠了過來,將頭搭在我的肩膀,柔聲安慰道。
“嗯!”
我點點頭,順便用臉蹭了蹭可可的頭發,一股幽香鑽了過來,我嗅了嗅覺得有些奇怪,這不是可可的味道!
“你換香水了?”我馬上問道。
“到了!”
沒等可可回答,老王把車停了下來。
車停在一個院子外,我抬頭看了一眼,發現與別家有很大的不同。
東北農村基本都一個樣,一個大院,大門是半封閉式的鐵門,一眼就能看清裏麵的情況。
可老王家不同,門是塗了黑漆的全封閉式鐵門,院牆也很高,上麵還有防盜的玻璃碴,在外麵根本看不到裏麵的情況。
老王開門,一邊向裏走一邊說道:“其實你後爸早就找過我,想要我幫你休掉你的鬼媳婦!”
“你說什麼?”
我這次是真的驚到了,繼父啥德行我很清楚,小時候我多吃一塊肉他都能瞪我半天,他能為我舍得那個錢?
“你別以為他是為了你?”老王回頭問道,沒等我回答,他又道:“他是為了他自己!”說完,摸出鑰匙打開正門。
來到客廳,老王指了指擺在窗口的供桌,說道:“把牌位放在這,我們去後屋!”
我暫時壓下心頭的疑惑,放好牌位後跟著老王向後走。
後屋的麵積很大,靠牆的一側擺了兩排架子,上麵是各式的骨灰盒,另外一側則是各式的紙人紮馬。
老王徑直走到一個頭上蓋著黑布的紙人前,回頭對我奇怪的一笑,一把拉下了紙人頭上的黑布。
“草!”
看到紙人那張臉的瞬間,我下意識蹦出一個字,那張臉和我一模一樣,隻不過更白一些。
可可嚇的一縮,抱著我的胳膊哆嗦了一下。
“這什麼意思?”我指著紙人問道。
“你的替身!”
老王呲牙一笑,露出了一口焦黃色的牙齒。
“替身?”
我心裏有了一個模糊的答案,老王點點頭,說:“用來代替你和你那個鬼媳婦拜堂用的!”
“你說褚墨是二十年前娶過來的,我們為什麼沒拜堂,反而是拖到了現在?”我問道。
“這要問你後爸啊?”老王沒正麵回答,反而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