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頭又歎了一口氣,說道:“等一會吧,這幾鍋馬上就好了!”
我們點點頭,沒吭聲。
五個灶膛,五個砂鍋,都到了關鍵時刻,老頭將注意力放在上麵後,便不在理會我們。
他不時從在案幾上抓一兩味不知名的草藥,又不時從砂鍋裏取出一些熬的半爛的草藥。
香味越來越濃鬱,熬到最後,老頭取出一根銀針,紮破手指,將血擠出,依次滴入砂鍋內,每鍋一滴血。
弄好這一切,老頭起鍋,將五口砂鍋依次取下,放在案幾上。
弄好這一切,老頭長舒一口氣,說道:“走吧,咱們裏邊聊!”
說完,他帶著我們向著裏麵走。
灶膛後麵有一個小門,進入後,一個小客廳出現在我們眼前,老朱頭取過一個陶製的水壺,又拿出幾個陶製的水杯,依次為我們倒了一杯,說道:“喝點吧,能驅除沾染的一些怨氣!”
水呈青綠色,我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藥草味,一口喝下,一股淡淡的暖流從喉嚨滑過,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老頭很細心,就連大黃都有一杯,喝過後,大黃的眼睛一亮,吐著舌頭對老頭搖了搖尾巴。
“狗東西,還挺識貨的!”老朱頭笑罵一聲,從兜裏摸出幾塊幹癟的肉幹,遞給了大黃。
“汪!”
大黃叫了一聲,接過肉幹躲在一邊吃去了,老朱頭搖搖頭,將目光對準我們,說道:“杭家村不是人待的地方!”
他這麼說,杭卞竟然也不惱怒,還配合著點點頭,對黃銘道:“你不是說我們杭家村都是守墓人嗎?這點不對,我們杭家村下麵確實有墓,也正是因為這座墓,我們杭家人才會被禁錮在這裏!”
“到底是怎麼回事?”黃銘的耐心這會已經快要被消耗殆盡,看著我們的眼神滿是不信。
“就這下麵,埋的都是死人!”老朱頭跺跺腳,接過了話頭,並且指了指自己道:“你們看看,我身上可還有一把陽火?”
老朱頭不說,我們還沒注意,他這麼一說,我仔細一看,他身上確實亮著三把火,不過那三把火全是綠色的。
“陰火?”
我眯著眼睛吐出兩個字,朱二直接慌了,他一把抓住老頭的胳膊,急切的問道:“爺,這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你爺我現在不能算是活人了,已經被禁錮在死人墳上了!”老朱頭歎了口氣說道。
“怎麼會?怎麼會?”朱二失魂落魄的,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精神起來,我是怎麼教你的,別說我現在沒死,就算是死了,你也要給我把腰杆挺直了!”老朱頭嗬斥一聲,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失落感。
“爺!”朱二叫了一聲,欲言又止的。
“當初我離開的時候,已經把話說的很明白了,讓你把鬼廚的名號繼承下去,該教你的也都教給你了,現在看來,是我錯了,你一個人撐不起朱家的門店!”老朱頭眼中閃過一抹黯然之色,伸手指了指朱二,話卻沒有說完。
“夠了!”
黃銘卻在這個時候爆發了,他冷冷的掃了我們一眼,道:“你們都是有名有姓的能人,說的那些東西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就想知道一件事,我妹妹會怎麼樣?”
“嫁入杭家,就是杭家人,她怎麼樣,和你沒關係了!”杭卞幽幽的說道。
“放屁!”
黃銘火冒三丈,指著杭卞的鼻子說道:“如果我妹是杭家人,她死了以後,你們怎麼安葬她,是把她葬入杭家的祖墳,還是打回我們黃家?”
杭卞沉默了半響,才說道:“她不能入我們杭家的祖墳!”
“看看,剛才還口口聲聲說是你們杭家人,不入你們杭家祖墳,算什麼杭家人?”黃銘得理不饒人,氣勢洶洶的問道。
“不入祖墳,是為了她好!”老朱頭突然添了一嘴,將我們的注意力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