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屍體拉回縣裏,又在停屍間耽擱了一會,到家時已經是下午四點。
“謝寅,嬸和你商量點事!”
一進屋,任嬸便過來,一臉凝重的拉著我。
“啥事啊?”我笑著問道,心裏已經明白,肯定是王誌超見勸不動我,便找任嬸來做我的工作。
“謝寅啊,亮子嬸指望不上,這個家就靠你了,有啥事咱別硬頂著,該迂回迂回,不丟人!”任嬸語重深長的勸道。
“那行,我收拾收拾,一會就走!”我想了想說道。
“啊?”任嬸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答應的這麼快。
“我說,我一會就走!”我又重複了一遍。
“好好好!”
任嬸回過神後,馬上說道:“嬸這就給你收拾衣服,活嬸也給你接好了,很輕鬆的,你過去就當旅遊了!”
“嗯!”
我笑了笑,也沒多說,回到臥室後,取出守字劍,又將積存的五雷符全部取出。
“怎麼,不過了啊?”阿桑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道。
“不過了,砸鍋賣鐵!”我配合著逗樂。
“謝大哥,又要出門啊?”朱二這小子也在這時冒出來,手裏還端著一個小砂鍋。
“好吃的啊?”我指了指砂鍋。
“益氣補血的,謝大哥你多吃點,我去忙了!”朱二把砂鍋放下,很有眼力見的沒有多待,說了一句客套話,轉身走了。
我掀開砂鍋,一股香氣鑽了出來,我閉上眼睛長吸了一口氣,抓起筷子便吃,烏雞燉人參,大補啊!
“老婆,你吃不吃!”
吃了兩口,我抬頭望向始終靠在牆邊冷眼看我的褚墨。
“別裝了,你打的什麼主意,我清楚的很!”褚墨冷笑一聲說道。
“我打什麼主意了?”
我含糊的回了一句,低下頭又夾起一塊雞肉。
“這次去帶上灰孫,那小子機靈的很,事情一旦不順,不要逞強,保命要緊!”褚墨瞪了我一眼,一樣一樣的向外掏東西,往我的兜裏揣。
有符籙,有藥丸,還有拇指粗細的特製香,還有一大截紅繩,最後又遞過來一個巴掌大小的瓷娃娃。
“小晨晨!”
別的還好,那個瓷娃娃內的氣息讓我一滯,那裏麵藏著一個小鬼,就是上次市裏的那個不明身份的小男孩。
“大哥哥好!”
一個清脆的聲音自瓷娃娃中傳出,俏皮中帶著一抹詭異。
我有些意外的看向褚墨,對於這個小男孩的身份,我一直搞不清,寒林壇建成後,自稱晨晨的小男孩一直被供奉在裏麵,褚墨讓我帶著他,是有什麼深意嗎?
“別想太多,晨晨有時候比你靠譜!”褚墨沒好氣的說道。
“知道了!”
我舉手投降,這個晨晨是一張底牌,說不上什麼時候就能發揮作用。
“嘻嘻!”
小男孩輕笑一聲,瓷娃娃的眉眼似乎都向外咧了咧。
吃掉這一砂鍋烏雞,我站起來抻了一下懶腰,滿足的吐出一口氣,任嬸拎著一個行李包推門而入,說道:“這次在外多待幾天,我們不給你打電話,就別回來!”
“知道知道!”我堆著笑臉敷衍著,任嬸要是知道我的真實想法,估計會氣暈。
“還有,這個是電話號,過去之後別惹事!”任嬸嘮嘮叨叨的,不停的交待一些細節。
我滿口答應下來,把任嬸哄得樂嗬嗬的。
“這個你拿著!”張茉也走過來,遞給我兩顆藥丸。
“幹啥用的?”我問道。
“療傷的,傷重的時候吃一顆!”張茉輕聲交待著藥丸的功用。
“你看你,我不過是出去避難,讓你們搞的和生離死別一樣!”
任嬸有些狐疑的看了張茉一眼,我立馬打了一個哈哈,含糊過去,順便指了指在門口偷瞄的大黃,道:“蠢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