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子,嬸替你接了個活。”
小彤彤的事了後,我低沉了兩天,任嬸看出我情緒不對,這天一大早就過來,堆著笑臉說道。
“什麼活?”我沒精打采的問道。
“路上說。”任嬸沒細說,拖著我往外走。
“這麼急?”我有些意外。
“嬸知道你在家待著不自在,這次的活其實不大,就是想讓你散散心。”
上車之後,任嬸語重心長的說道。
“嗯!”
我愣了一下,沒有吭聲。
小彤彤的事,讓我感觸頗深,有些事情,不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應該承受的,所以褚墨選擇讓小彤彤如同一張白紙樣離去。
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黃凱和那個女人種了因,便要承受這個因結下的果。
所以女人死了,死於黃凱之手,黃凱最後也因故意殺人罪被判了死刑,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這次還是咱娘倆過去。”
任嬸沒管我,自顧自的說著,說完拍了一下腦袋,說道:“對了,還有灰孫。”
我依舊沒吭聲,按照任嬸交待的地址開車。
任嬸嘮嘮叨叨的說著這事的經過,說起來也簡單,隔壁村一個老太太死了,但是又活了過來,對方覺得不對勁,想要找大神看看。
按理說,這事輪不打我,對方家裏挺窮的,沒有啥錢,任嬸自告奮勇接了這個活,也沒多要,就要了一個壓堂子錢。
壓堂子錢就隨緣了,一萬不嫌多,十塊不嫌少,多少都看對方的心意。
二十分鍾後,車停在了那家的大門口。
聽到車聲,屋裏麵出來一個五十歲左右,滿臉憔悴的男人。
“任姐,你可來了?”
見到我們,男人一臉的喜色。
“大侄子,這是蘇老大。”任嬸簡單介紹了一下。
“謝大神吧,我這幾天都開愁死了。”蘇老大說的時候回頭瞟了一眼房子,臉上露出一抹無奈。
“先上車把情況說說吧!”
看他的樣子就知道有難言之隱,我指了指車,淡淡的說道。
“哎!”蘇老大一口應下。
我回頭看了一眼房子,房子很破,是那種稻草鋪成的房頂,這種房子,農村已經很少見了。
不隻是這一間,附近挨著的三間房都是這樣。
來的時候,任嬸說過,蘇家三兄弟,家裏都很窮,平日靠著種地為生,至於打工,這三兄弟似乎和除了家以外的任何地方犯衝,隻要出門,必定有事。
不是磕著碰著,就是折胳膊斷腿,之所以越過越窮,和這個有很大關係。
比如這個蘇老大,他的頭發很長,參差不齊,一看就是自己剃的那種,穿的也很破,上身是一件老舊的深藍色破毛衣,下身是軍綠色的長褲,腳上是一雙膠皮鞋。
這副打扮,在我見過的人當中,不說是最破,那也差不多了。
這讓我很奇怪,以任嬸無利不起早的性格,怎麼會認識蘇老大?
“謝大神,我和你說,我懷疑我媽是招了沒臉子了。”
一上車,蘇老大便開門見山,把自己的懷疑說了出來。
“說說是怎麼回事!”我沉聲道。
蘇老大撓了撓頭,帶起一片頭皮屑,在加上帶著老繭的粗壯手指,透著一股穢氣。
“我媽是七天前不行的,那會我們把裝老衣服都給她穿上了。”
組織了一下語言,蘇老大說了起來。
人死前多少都有一些預兆,比如一口氣長一口氣短,比如瞳孔會散光,腳會涼,這都是一些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