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陳跪在地上,以頭拄地,雙手插入頭發內,痛苦的嚎哭著。
“爸爸!”
陳玲玲踉蹌著走到老陳身前,抱住了自己的父親,喃喃道:“爸爸!”
老陳顫抖著,嗚嗚的哭著。
“你爸收了老師的錢,答應就此了結,五萬啊,他收了老師五萬塊呢!”苟長祿也走過來,在陳玲玲耳邊輕聲說道。
“你知道嗎,是你最愛的爸爸,是他請的大神,把你封在那個狹窄的蹲位內的,是他讓你不見天日的!”
苟長祿貼在陳玲玲的耳邊,低聲訴說著,那雙眼睛裏閃爍著強烈的不甘,“你的今天,都是你的爸爸造成的,你告訴老師,應不應該報仇?”
苟長祿一邊說,一邊撿起刀,把刀塞入陳玲玲的手裏,捏著她的手掌握緊,緩慢而又堅定的捅向老陳。
刀向前捅,老陳還跪在地上,鋒利的刀尖輕而易舉的捅入他的身體,他顫抖了一下,抬起頭,哆嗦的嘴角流出了一縷鮮血。
“爸!”
陳玲玲哭著叫了一聲,手裏的刀再次向前捅。
“對不起!”
老陳的嘴唇蠕動了一下,艱難的吐出三個字,頭一歪,搭在了陳玲玲肩頭。
“爸!”
陳玲玲撕心裂肺的嚎了一嗓子,猛地拔出了刀,倒轉刀鋒,捅向自己。
刀鋒刺穿了陳玲玲纖細的脖子,斜向上紮去,刺入了苟長祿的身體。
苟長祿神色一僵,眼中露出一絲絕望之色,脖子艱難的扭動著,想要低頭看一眼陳玲玲。
陳玲玲眼中露出一抹決絕之色,蒼白的手掌再次發力,隻餘刀柄露在外麵,血緩緩的滲了出來,陳玲玲的身體向後仰倒,嘴角扯出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苟長祿跟著向後栽倒,眼中殘存著一縷迷茫,他沒有想通,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再死一次。
我愣愣的看著三人的屍體,轉瞬之間,三人全死了,這有點不對勁!
這三個人,苟長祿最該死,他就是一個畜生。
老陳呢?他為了錢,昧了良心,把自己的親閨女封在廁所三年。
三年後,也許是良心發現,他受不了煎熬,親手為閨女報了仇。
陳玲玲生無可戀,最親的父親背叛了她,她無疑是最痛苦的。
可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仨都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再死一次。
“就這麼死了?”
我還有些不敢相信,伸手想要觸摸一下他們仨的屍體,手剛伸出一辦,一陣風吹來,他們仨的屍體化為了飛灰,隨著風形成了一條黑色的煙帶,衝入了歡歡的體內。
歡歡舒服的哼了一聲,對我伸出小手道:“叔叔,帶我找媽媽啊?”
我向後退了一步,驚詫莫名的看著歡歡,吸收了三人化為的飛灰,她的身體更凝實了,更加像是一個活人,而不是一個死人。
我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這本身就是一次鬼蠱間的相互吞噬,就像是那些毒蟲一樣,活到最後的才有可能成為蠱蟲。
我這次可能著了孫佳琪的道,如果我不揭穿老陳,他們仨之間可能還會相互爭鬥,誰也奈何不了誰。
有了我的摻和,他們仨全死了,最後被歡歡吃掉,是我加快了鬼蠱成型的過程。
“叔叔,你不乖呢!”
見我沒有反應,歡歡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詭異的弧度,如同一個猴子般,迅速的攀爬到我的身上,那雙冰冷的小手再次放在了我的心髒上,一道童稚的聲音同時響起:“媽媽說,不乖的人,都要受到懲罰!”
說完,她的手插入了我的心髒。
我僵硬的低頭,歡歡天真的看著我,那雙小手從我的心髒拔出,上麵是一顆還在跳動著的心髒。
“叔叔,你的心黑了!”
歡歡捧著心髒,遞到了我的眼前。
“啊!”
直到這時,我才感覺到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下意識喊了出來,一股失重感也在同時傳來,我猛地坐了起來,眼前的景色又是一變。
我還在房間內,胸口坐著一個一歲大小的孩子,他攀附在我身上,一雙小手放在我的胸口,指頭已經插入了一小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