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隻是想嚇一嚇他,沒想做別的,結果,結果床單斷了,他掉了下去,從六樓掉了下去!”
張亮死死的抓著床單,因為過於用力,血從紗布裏滲了出來,“那會我們幾個在開黑,誰也沒發現,等打完一局,老六已經沒氣了!”
“我們幾個慌了,最後老大說,老六為了逃寢出去包夜,順著床單向下爬,床單斷了,他摔死了,和我們無關。”
“我們那會都慌了,誰也沒反對,就同意了。”
“我們五個統一口供,學校沒懷疑,因為往年也有住在二三樓的學生為了出去包夜順著床單往下爬!”
“老大家非常有錢,他家人花錢打點了一下,我們幾個又做了做關係,這事就過去了!”
“我們幾個也自己催眠自己,說一切都是意外,不怪我們,要怪就怪老六不給我們打小抄!”
“寒假放了一個多月,我們該吃吃該玩玩,就把這事忘了,可開學的第一天,就開始不對勁了,老六回來了!”
張亮湊過來,瞪圓了眼睛,裏麵空洞洞的,沒有一絲神采,聲音也帶著一種飄忽。
“別說了,歇歇,咱們歇歇!”趙玉榕一把抱住張亮,心疼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我注意到,張亮眉心多了一抹黑氣,我伸出手指,在他眉心一點,驅散那股黑氣,張亮舒了一口氣,臉色好了一些,眼中也有了一絲神采。
“誰?”
“別過來,別過來!”
下一刻,我悚然一驚,背後有人盯著我,張亮也驚懼的叫了起來。
我坐在床中間部分,身後是窗戶,張亮是高層,十二層,這個高度,人不可能上來。
我回過頭,窗戶上多了幾道焦黑的印記,如果我沒記錯,剛進房間時,玻璃上是幹淨的。
我走到窗前,打開窗戶,手指在玻璃上劃過,觸感冰涼,還有一抹極深的怨念。
“堂主,怨氣很重!”灰孫鑽出來,沉聲說道。
“你看到誰了?”
我沉思片刻,回頭問道。
“老大,老大來找我了,他要接我走!”張亮偎依在趙玉榕的懷裏,顫抖著說道。
“謝大神,救救我們家張亮!”趙玉榕哀求道。
這是這位趙局長第一次露出軟弱的一麵,也是她第一次卸下了高傲。
“趙局長,有謝寅在,你放心!”任嬸臉冒紅光的說道,少了之前的恭維,多了一抹自得。
“說說吧,你寢室那五位兄弟是怎麼死的?”我回到床前,盯著張亮的眼睛說道。
張亮偷偷抬頭,瞄了一眼窗戶,才開口說道:“他們是被老六害死的。”
“開學後,我們五個誰也沒提老六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沒過一個星期,寢室來了一個新同學!”
“一開始我們五個也沒在意,但是處了幾天,我們發現,這個人不正常!”
張亮的臉又白了,他咽了咽喉嚨,緊張的說道:“他的習慣和老六一樣,都是喜歡學習學到熄燈,都是左撇子,他還頭懸梁錐刺股,這次不是我們弄得,是他自己搞的。”
“他用繩子係著自己的頭發,把另外一端係在床上,那根繩子,就是我們以前搞老六的那一根,我們不會看錯,可我記得,那根繩子已經被我們扔了!”
“我們五個怕了,不過誰也沒說,隻是偷偷的觀察著他。”
“頭懸梁了幾天,他開始錐刺股,在他自己的凳子上放圖釘,有時候堅持不住了,坐在上麵,他就會發出和老六一模一樣的叫聲。”
“老五最先受不了,他打了那小子一頓,那小子沒還手,和老六一樣,隻是抱著頭,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