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皺眉沉思了片刻,問道:“哥,咱們怎麼來到這的?”
我沒回答,而是蹲下來抓了一把土,觸感很真實,不像是假的,我心裏隱隱的有了一個猜測,說道:“知道地府嗎?”
“知道!”亮子點點頭。
“咱們很可能是進入一個類似於地府的空間了!”我猜測道。
這就如同上次掙脫城隍印,進入地府的通道是一個雜物間,而進入這裏的通道,就是那個浴池的下水。
“應該是這樣!”灰孫順著我的褲腳爬上來,吸了吸鼻頭說道:“堂主,搞不好這個村子裏的人都是冤魂!”
說話間,村裏響起了一陣鑼鼓聲,原本平靜的村子動了起來。
如果這是八十年前的寶西村,那麼鑼鼓聲就是信號。
八十年前,東北可不平靜,日本人,土匪,抗聯,還有各種潰兵,亂的很,鑼鼓敲起來,村民十有八九會拿起武器,圍攻我們。
可出乎我預料的是,亂了一陣後,村裏又平靜下來,一個帶著瓜皮帽的中年人領著一隊人從村裏走了出來。
“瓜皮帽,長袍,馬褂,衣服料子不錯,這家夥應該是地主!”亮子小聲說道。
“鄙人周德寶,添為本地的屯長,不知三位從何而來?”
說話間,瓜皮帽中年人來到了我們身前,笑眯眯的問道,可眼神裏卻閃動著一抹凶光。
“這是寶西屯?”我問道。
“不錯!”他吐出兩個字,腰微微彎著,態度擺的很正,表麵恭敬,實則警惕。
他身後站著六個人,衣著相對破一些,臉有菜色,還帶著一股麻木。
“我們是過路的,能否在屯裏借住一天?”我問道。
聽到我的要求,他的目光在我們身上流轉了片刻,笑眯眯的說道:“可以!”同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繼續道:“村裏泥腿子居多,不嫌棄的話,三位就在鄙人家暫住一晚!”
“可以!”
我笑著應下。
我、亮子還有徐天琪的打扮一看就不是窮人,瓜皮帽周德寶邀請我們去他家居住,我倒是沒感到意外。
一是村裏其他人家很窮,確實不方便待客,二是將我們仨迎到他家,一旦出事,方便處理。
隨著周德寶往村裏走,我能感覺到,每一家每一戶的門後,幾乎都有人在窺視。
周德寶家位於村子的最北麵,是一座被圍牆圍起來的大院子。
院牆很高,兩米多將近三米,院牆上還有人背著槍巡視,周家更像是一座堡壘,而不是普通的大戶人家。
其實一路走來,我有一點很奇怪,屯子裏的人好像不知道他們已經死了。
周家很大,隻是看家護院的就有將近二十人,而且還有槍,丫環仆人之類的也不少。
我們仨被安排在後院,周德寶倒是沒邀請我們一起用餐,而是推說已經用過了,晚上再一起用餐。
有一點我很好奇,周德寶沒打聽我們仨的身份,看他的樣子,好像經常招待我們這樣的人。
我說要在屯子裏轉轉,他也沒反對,隻是說屯子的刁民多,派出了兩個家仆跟著我們,監視的意味很明顯。
屯子不小,周家因為地勢的關係,幾乎可以將整個屯子盡收眼底。
從周家走出後,我們仨在屯子裏轉了一圈,偶爾碰到幾個村民,也是頭低垂著,繞著我們仨走,絲毫不敢和我們接觸。
村口處也有人,還是那三個小孩,那仨孩子貌似是專門被安排在這裏的。
來回轉了兩圈,什麼也沒發現,整個寶西屯看起來和正常的屯子沒啥兩樣,平靜而又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