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了大黃一下,做了起來。
亮子也在,他低頭看著自己的胸口,不知道想著什麼,見我醒來,對我道:“哥,搞不好咱們真的會死在這裏!”
他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掀開了自己衣服,胸口位置,有兩道淡淡的傷疤。
我從地上爬起來,檢查了一下胸口,果然有一個小拇指大小的傷痕,傷痕很淡,也很輕。
我觸碰了一下,有一種淡淡的疼痛感。
我環視一眼四周,我們還是在村口,那三個流著鼻涕的小孩就在我們身後,發現我在看他們,他們一溜煙跑入了村裏。
“哥,你發現了嗎?這裏不斷著重複著血案發生那一天的情況,八十多年下來,這些村民的冤魂不得安息,每一天都要經曆一次屠殺!”亮子沉聲說道。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我喃喃道。
能把村民困在這裏,不斷重複著血案當天的事情,明顯不符合常理。
“堂主,我覺得是日本人搞的鬼!”灰孫皺皺鼻頭說道。
“怎麼說?”我問道。
“您看啊,每一次輪回,受到創傷的都是村民,這等於是讓寶西屯的村民不斷經曆著屠殺,這是一種懲罰。”灰孫分析道。
“那個日本軍官,一定是那個日本軍官搞的鬼!”灰孫突然揮動小爪子,說道:“堂主,我想起來了,那個日本軍官臨死前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我問道。
“殺光他們!”灰孫說道。
說完,它抬頭問道:“堂主,你說是不是那個日本軍官在搞鬼,所以才讓這些村民不斷的輪回!”
我皺眉想了想,灰孫說的沒錯,每一次輪回,對於這些村民來說,都是一種折磨。
“鄙人周德寶!”
正想著,周德寶到了。
“周德寶,你認不出我是誰嗎?”
連續經曆了兩次屠殺,我不打算繼續演戲了,直接來到周德寶身前,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你是誰?”他愣了一下,仔細看了看我,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早已經死了,你被日本人殺了!”我逼近一步,沉聲說道。
八十多年,每一天,村裏的村民都要經曆一次屠殺,我不信他們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他們不是不知道,而是選擇性的忘記,想要讓自己忘記痛苦,或者說,有東西在影響著他們。
“你說啥呢?”周德寶退後一步,眼中的警惕之色更甚了。
“那我就讓你再死一次!”
我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衝入他的懷中,一撞之後,叼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回,肘部猛地上頂,擊打在他的喉結,啪的一聲中,擊碎了他的喉嚨。
亮子也在同時而動,衝入了人群中。
如果虎入羊群,片刻的功夫,便把所有人打殺。
放下他們的屍體,我和亮子皺眉看著,他們的傷口緩緩的恢複著,塌陷的喉結一點一點鼓起,沒有起伏的心髒重新跳動,他們正一個一個的複活。
“明白了嗎,你又活過來了?”
我走過去,把周德寶拽起,按著他的頭,讓他依次查看帶來的那些下人。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喃喃著,還是不敢相信。
“醒醒,醒醒!”
我給他兩個嘴巴子,拎著他的衣領子,把他拽到大楊樹下,指著這棵樹說道:“鬼子把全屯的老少爺們集中在這裏,把他們全殺光了,你在激憤之下,和那個叫阪本的鬼子軍官同歸於盡了,想起來了嗎?”
“同歸於盡,同歸於盡!”
他喃喃著,眼中閃過一道道複雜之色,嘴角露出一抹絕望的笑容。
見他這樣,我送了一口氣,他終於想起來了。
“八嘎!”
就在這時,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一把日本刀從我的身後劈了下來,帶出一股風聲。
“小心!”
亮子急切的聲音也在同時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