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字出口,幕布一暗,光亮幾乎是在瞬間消散,黑暗中,一個個漆黑的影子迅速撤離,帶出一片窸窸窣窣的聲響。
片刻後,慘白的月光灑落,前麵空空如也,沒有幕布,也沒有戲台。
“堂主,那個老頭搞什麼鬼?”
回到車上後,灰孫問道。
我想了想,說道:“應該是那個道士給一貫道壓力,一貫道做了這麼一出破綻百出的戲給道士看,不過是為了給那個道士一個麵子罷了!”
說是這麼說,一貫道的用心不可謂不毒,一旦我接受了那出鬼影戲,一貫道的那群人,恐怕做夢都會笑醒。
與此同時,也讓我從中悟出了一個道理,那個道士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牛逼。
一貫道如此做,擺明了是想要陰一下那個道士。
我側頭看了一眼亮子,他現在陷入半昏迷狀態,前麵的路到底有沒有危險還不得而知。
一貫道的做法給我提了一個醒,那個道士的威懾力沒有我想象的大,既然一貫道可以陽奉陰違,暗中使壞,那麼另外一個和我有仇的勢力三元宗呢?
起碼目前為止,還不得而知。
重新上路,我心中繃著的那根弦更緊了,隨時可能繃斷。
“堂主,有信號了!”
大約五分鍾後,灰孫突然喊了一嗓子。
“給王寡婦打電話!”我立即命令道,同時也反應過來,這一次類似於鬼打牆的情況,不是哪一個勢力單獨做的,而是之前出現的各大勢力聯手做的。
是他們聯手,才會不著痕跡,讓我找不到因由。
而現在,隨著一個個勢力的出現又消失,他們聯手做下的這個局即將告破,也就說明,如果後麵還有勢力插手,那麼他們麵對的將不隻是我,還有隨時可能支援來的王寡婦。
對於這一點,這個勢力應該心知肚明,如果這樣,他們還敢出現,要麼是他們有絕對的自信,可以幹掉我,要麼是他們有了必死的決心。
無論是哪一種,對我來說,都不是一個好消息。
“老弟,你到哪了,怎麼打不通你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王寡婦略有些焦急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在縣道上,路上出了一點問題,姐你趕緊來支援我!”我沉聲說道。
“好啊!”
電話裏突然傳出一個略顯妖嬈的聲音。
我心裏一頓,一腳刹車踩下,前麵出現了大霧,根本看不清路。
“姐?”
車停下後,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哎!”
電話裏再次響起那個妖嬈的聲音。
這一次,我聽到很清楚,這個人的聲音不是王寡婦的。
“你是誰?”我從灰孫爪子上拿起電話,沉聲問道。
“怎麼,聽不出來嗎?”
對麵的人輕笑了一聲。
“聽不出來!”我回道。
“這樣呢?”
對麵的人換了一下說話的方式,聲音柔柔的,弱弱的,帶著一股顫音。
“怎麼樣,想起來了嗎?”
見我沒有回答,對麵的人繼續問道。
“不可能!”
我第一反應便是否定。
“咯咯咯!”
對麵的人暢快的笑了起來,“你想起我是誰了,對嗎?我就知道,你沒有這麼絕情,你怎麼會忘記我呢?”
“陳可可,你不是死了嗎?”
我緩緩的吐出那三個字,心裏卻湧動著一個個問號,怎麼會是她呢?
“誰說我死了?不信你抬頭看看!”
對麵輕笑一聲,掛斷了電話。
我抬頭看去,濃烈的霧氣中,一道人影緩緩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