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恢複的是嗓子,然後是雙手,雙腳,最後恢複的是心髒,或者說是心髒裏麵的蠱種更為恰當。
感受著心髒有力的跳動,我感覺自己完全活了過來。
下地後,我直奔下房。
下房的房頂早已經修好,寒林壇在那天的波動中沒受到衝擊,不過最後那兩道閃電倒是嚇壞了在裏麵休養的一眾鬼怪,讓他們身上怨氣的消散速度快了很多。
褚墨和秀秀相互依靠在一起,默默恢複著,她倆的情況很奇怪。
褚墨身上包裹著一層血色的,好似繭殼的東西,秀秀和她的情況一樣,隻不過身上包裹著的繭殼是白色的。
我沒打擾她倆,悄然離開後去了任嬸家,亮子在家,半死不拉活的躺在炕上,不時嘀咕一句什麼。
我進來他完全沒發現,等我離得近了,聽到了他在說什麼。
“我是廢物,我沒用!”
亮子好似魔障了一般,反反複複就是這兩句話。
任嬸一臉的愁緒,對我使了個眼色,讓我勸一勸亮子。
我對任嬸點點頭,來到炕沿前,對著亮子的腿就是一巴掌,沒好氣的道:“別裝死了,趕緊起來!”
“哥,你好了?”
見到我,亮子眼睛一亮,隨即化為一絲黯然。
“別婆婆媽媽的,我沒事,你兩個嫂子也沒事,咱們吃一塹長一智,下次別犯這個錯誤就得了!”
我把亮子拉起來,說道:“你一會去王寡婦那報個到,咱們這段的任務很簡單,清理三元宗和一貫道留在咱們縣的所有痕跡,把他們連根拔起!”
“嗯!”
亮子使勁點點頭,眼中多了一絲神采。
其實我很清楚,亮子真正想的,念的,恨的是誰,他還是忘不了小薇。
亮子恢複正常,日子再次平靜下來。
每天我都要去下房幾趟,觀察一下褚墨和秀秀的情況,亮子則是起早貪黑的,和王寡婦一起混。
還別說,真被他們找到了幾處一貫道和三元宗的地址,很是抓了一批人。
半個月後,我完全恢複,道堂也重新運轉。
褚墨和秀秀沒恢複,我隻接在家看病的小活,讓我沒想到的是,生意很火。
接的活都是小活,沒有什麼大問題,東家長西家短的,有沒有仙緣,祖上有沒有仙家的根。
來看這些很簡單,這是眼見著這一行的收入還不錯,有人坐不住了,想要給人看病。
出馬或者出道,不是瞎來的,更不是說看過別人看病,自己就能看,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這天下午,我剛睡醒,任嬸領進來一個人。
“又來了?”
我沒給這人好臉子,上一次就是他來,提出一大堆要求。
其實他的問題很簡單,他得的是實病,身體不好純粹是自己嚇自己,可他魔障一般,非得讓我給他說出點事。
關鍵是,這人確實沒事。
“謝大神,救救我,我招惹到了不該惹的東西了。”
他直接跪下了,抱著我的腿不撒手。
“你慢慢說,一個字不許落下!”我慢條斯理的說道。
像他這種活,一般不會很好,搞不好就是上次那些人想要再來一次。
“吃死人飯來錢快,我前段時間弄了一輛半截子,專門用來來屍體,頭幾次沒少賺,可第五次出問題了!”
他緩了一口氣說道。
我聽了一翻白眼,恨不得一腳把他踹出去,這犢子幹的是拉屍體的生意,這年頭屍體能白拉嗎?
某些陰陽先生都不敢獨自接屍體,他這麼一個二百五就敢獨自接屍體,我也是服了。
“屍體消失了,可我車廂鎖的很嚴,棺材蓋也沒打開,屍體就這麼沒了,我真的沒偷啊!”
他帶著一絲哭腔說道,整個人已經被嚇的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