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那樣憧憬的男子,那個曾經溫潤如水的男人,像變了一個人一樣,特別是夜晚,所有的一起都成了他的噩夢,在他又一次無法控製的闖入葉扶桑的房間,企圖伸手掐死她後,他痛哭失聲,跪在地上無法自製的痛苦。
他的父母,他的親朋,每個人都求他冷靜,每個人都為他流幹了眼淚,邵一煒的心理防線似乎達到了一個極限,他竟然在半夜進入她的房間,選擇吊死在她麵前,留下一封內容簡單字跡淩亂的遺書,他那時候一定是清醒又絕望的,寥寥幾句,向所有愛他的人致歉,他最終無法承受一遍遍的痛苦和煎熬,始終無法走出那段恐懼和痛苦,唯一的解脫就是死亡。
她不想他死,不管他以什麼模樣活著,隻要他活著就行。
她離開的那樣倉促,那樣的不負責任,她放棄了爭奪肉肉撫養權的機會,隻是想讓他活著,希望他走出那端陰影,希望用他一直尋找她的心讓他繼續活下去,可她不是救世主,她做不到,邵一煒還是死了。
她嗚嗚的哭出聲,在空無一人走廊顯得那樣安靜和清晰,透著說不出的陰冷和淒涼:“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回來見你和肉肉,我不知道怎麼辦……可是我太想肉肉了,我太想了……”
唐騅任由眼淚順著臉頰往下落,他吸了吸鼻子開口:“可你沒想過你……”
葉扶桑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想過……真的想過……”她蹲在地上,握起的拳頭輕輕敲打著門,哭著喊:“唐騅!唐騅!”
屋裏久久沒有聲音,她一個人蹲在門邊哭了很久,外麵一片漆黑,時不時傳來清脆的鳥叫。
她的情緒逐漸安靜下來,紅著眼睛,慢慢的站起來,在門口又站了一會,然後慢慢的轉身,低著頭,朝著兒童房的房門慢慢走去。
唐騅臥室的門鎖突然“哢嚓”響了一聲,門被人拉開,葉扶桑站住腳,她紅著眼圈回頭,看到唐騅慢慢的走了出來,他眼中含著淚,盯著她的眼睛問:“兩年零三個月,我沒有牽過一個女人的手,我沒有碰過一個女人的頭發,沒喝過一滴酒,沒抽過一根煙,我努力讓自己當個好父親、好兒子,我沒進過酒吧,沒跟人打過架……”眼淚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滾落,他看著她問:“葉扶桑,你因為肉肉想跟我結婚的原因裏,能不能因為有一分是因為我的?”
葉扶桑伸手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她走過來,伸手抱住唐騅的腰,“對不起,我對不起你和肉肉,真的對不起,再也不會了,再也不會……”
唐騅垂在身側的手抬了抬,然後他慢慢的舉起手,摟住在他懷裏的女人,越來越緊,他流著淚說:“葉扶桑,你要是敢背叛我和肉肉第二次,我一定殺了你,我一定親手殺了你!”
正值十五,窗外月上柳梢,正是月圓夜。丁素素捂著嘴不讓自己的哭出聲,唐璜輕手輕腳的扶著她往臥室挪,到了臥室她才敢放聲哭出聲:“我可憐的阿騅啊……這兩個冤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