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成浩……”我有些害怕。
他早上穿的白色T恤早已髒得不成樣了,上麵有許多大小、深淺不一的腳印,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最嚴重的是右臂上,正在流血,即使用手捂住傷口,那血也流得不亦樂乎。
看著成浩狼狽的樣子,懸著的心再也放不下了,跑上前去拉開捂住右臂的手,觸目驚心的紅立馬刺疼了眼睛。
我擔心得快暈了,而成浩卻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小白,又瞪了瞪我,使勁把染滿血的左手從手裏抽出,捂著傷口旁若無人繼續向前走。小白去拉,也被他躲開了。
“成浩!”老虎不發威,當我是加菲貓嗎?看著他消極的樣子,氣不打一處,衝上前死死拽著受傷的手臂,但怕弄疼了他,改為拽著衣服。
“放、開、我!”他回過頭,故作平靜一字一字地說。但還是掩蓋不住絲絲顫音。
從他話語中,能夠感受到他正承受無比的疼痛。
在我麵前,他從來都不露出弱小的一麵。從小不管是摔傷,還是被人欺負,他都不會向普通小孩那樣哭爹喊娘,哇哇大鬧一場。他隻會板著個臉,冷冷看著在一旁擔心他而哭鼻子的我,一副“這點小傷不算什麼”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小大人,這麼大了他還是這樣。所以,高中時的好友們經常這樣形容“不就長得跟潘安一樣嘛。拽什麼拽?!”
至始至終都沒女朋友就是這個原因——長得讓女生尖叫,但脾氣讓人望而卻步。
“你姐也是關心你。”小白也上前拉著他,生怕再次跑了。
成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冷笑一聲:“放開,不用你假好心。”
我知道成浩說話就這樣刁鑽,所以也不覺得有何驚訝。倒是小白,本著出於好心,卻被人說成“假好心”,即使是再好心的人也會覺得他特別特別的不可愛。
向小白使了使眼神,他也讀懂了信息,放了手退到一旁靜觀其變。
小白的性子我是知道的,如果他們倆來談判的話,不出幾分鍾鐵定打起來——雖然小白看起來比較溫文爾雅。
而我,也不希望任何人插手家事。這個小白也是知道的。
“走,跟我去醫院。”不容分說,拖著他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盡管小心避開他的手臂,還是扯動了傷口,“噝……”的一聲,讓我擔心地看了看流著血的傷口:“疼嗎?”
“想我死?”他依然麵無表情地看著我,說出讓人無法呼吸的字。
思緒回到了親媽媽離開的那一天。心痛與害怕讓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