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輕鬆地運動衫,亞麻色頭發染回了黑色,臉上掛著陌生的笑,從門口一進來就引起了眾女生的尖叫。當然,我又在聽歌,又看書,根本沒聽見他的聲音也沒看見他的人。直到一個不明物體衝我飛來,打到額頭,疼痛感才讓我從自己的世界裏出來,慢慢看向那個‘不明物體’——從來沒在教室出現過的粉筆——再抬起頭看向那個始作俑者。然後才發現所有人都盯著我。
“這位同學,請把耳朵裏的東西拿出來。”
在一首歌曲結束轉到另一首歌曲的間歇中捕捉到了這個信息。然後心虛地摘掉耳機,稍微彎下腰表示道歉。心髒在胸腔裏如小鹿一樣不停亂撞。
雖然表麵上沒表現出驚訝,但心裏還是震驚不已。一直盯著書不敢抬頭,但我也感覺到他的目光時不時看向這邊——嘴角微微向上翹,掛著調侃的笑容。
當講到經濟學主要進行三點考慮的時候,講到第三點‘資源的有效配置是經濟學分析的中心目標’時,他來了一句“情人與老婆的有效配置是家庭分析的中心目標”把我雷到了。
我倒——
終於知道艾愛為什麼說他上課很愉快了,原來講的都是無厘頭。
“老師,我想請教一個問題……”為了讓同學們接受良好的教育,我不得不想小學生那樣把手舉得高高的。
“請說。”蘇衡放下課本饒有興趣地看著我。他眼裏的那抹期待中的後悔以及心痛讓我有想退縮坐下。
“像你這樣說,你是把資源比作情人與老婆,把經濟學比作家庭咯……”
“……”
“請問,這是在講經濟學還是討論老婆與情人的配置?”我好不留麵子地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嗬……那好。我們言歸正轉,經濟學不是家庭。”
半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坐了下去。孺子可教也!
可他下句話再次讓我倒地。
“動物的有效配置是動物園分析的中心目標。”
倒——
“簡直是亂扯,つまらない。”
站起身,白了他一眼,扔下這句話拿起書在眾女生仇恨的目光中走出了教室。
本以為他會一下課就到處找我。可是左躲右躲,都是自己自作多情。除了上課之外我們倆幾乎不見麵,跟普通的師生一樣,心裏難免有些失落——畢竟以前認識的說。可是,我們本來就是普通師生關係啊。
就這樣他用他的方式上課,我繼續聽我的課。
除了第一節課有些離譜外,其他幾節都講得很好,給人感覺第一節根本就不是他在上。
他上課很生動,很容易調動人的情緒。原來這才是他的優點!雖然他偶爾也會把經濟學跟家庭、動物扯上關係。
直到他來了快二十天的時候,我們才正式打招呼。卻引起了白淑貞的不滿。
趁著天氣好,出來曬曬太陽。坐在操場邊的長椅上看著球場上奔跑運球的活力青年們,享受秋風的撫摸。
“你還真有閑情逸致。”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嚇得我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