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秦靖的震驚,長生卻是笑了,心裏似乎也有些釋懷了,或許終究不是親生母親,所以,她才可以如此理智地分析,“嘉嬪她們恨不得痛打落水狗好讓前頭的這個皇子徹底廢了,好給自己的兒子騰位子,卻不知她們根本便不需要這般做,父皇是絕對不會讓四國公府陰魂不散地纏繞著大周的江山。”
秦靖還是震驚。
“你說的沒錯,我在父皇心中的分量還到不了讓父皇下那般旨意的地步,父皇這般做隻有一個目的,那便是讓他們永遠消失,一絲痕跡都不能留!”長生繼續道,便不是一個好丈夫,可裕明帝是一個好皇帝,更是秦氏皇族的好子孫!
秦靖咬緊牙關,“那麼……他也不會放過我們……”他們也是四國公府的血脈延續……“既然如此,為何不一開始便幹淨利落?是想要用我們來引出所謂的餘孽?還是……”
“父皇是一個好皇帝。”長生打斷了他的話,“該狠辣的時候絕不手軟,該溫情的時候也不吝嗇溫情。”
她沒當過皇帝,也沒真的見過皇帝,但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大約不會是一個差的皇帝,至少稱的上明君。
“那我們算什麼?”秦靖嘶啞喝道,終究爆發,“我們算什麼?!算什麼?!”他體現溫情的東西嗎?!
長生平靜道:“連我母後也被犧牲,七皇子,你們又算得了什麼?”
“你——”
“雖然我不知道父皇為何把你送來。”長生沒等他發作便道:“不過想來他對你還是有份信任在的,若我是你,便不會失去這最後的機會。”
“機會?什麼機會?難道還能……”
“至少不會落得如接下來要倒黴的人的下場。”長生又一次打斷他的話,“即便你母妃一直出不了冷宮,但隻要你好好的,照看一二又如何做不到?”她看著他,“秦靖,你有一顆寬厚之心,不要讓它被仇恨扭曲了。”說完,便轉身離開。
道理她會說,可也是熬過了許多方才體會的到的,更何況她也不過是一個鵲巢鳩占的,終究比不上他們痛苦,要走出來,也隻能靠他們自己。
秦靖站在原地,像是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長生去找許昭去了。
而許昭在得知了秦靖來了不是來接這可怕的公主表妹回宮之後,更是絕望了,他怎麼也想不到公主殿下從哪裏學來的這叫“軍訓”的可怕東西,其他便不說了,就單單在太陽底下“站軍姿”就幾乎可以要了他的命。
“公主……我真的不敢了……”
長生沉著臉,“動一下加站一個時辰!”
“姑姑救命啊……”
……
秦靖什麼時候走的,長生沒去打聽,他為何而來,更是沒打聽了,“折磨”了一天許昭之後,長生便打聽了一下外邊的事情,如她所料,果然是不平靜,不過嘉嬪的用處居然是在這裏,卻是她沒想到的,不過仔細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嘉嬪屢次害她,裕明帝那裏還能容的下她?
物盡其用罷了。
長生忽然間皺了眉,物盡其用?她竟然覺得如此的理所當然,沒有任何的寒心,也沒有難過,完完全全地覺得裕明帝這般做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