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妃麵色煞白,握著那折子的手不斷地抖動!
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他怎麼敢這樣做!?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那是許姐姐唯一的骨血,與他唯一的骨血!
她從未懷疑過他把阿熹送出京城是為了保護她,是為了她好,她從來沒有懷疑過!
可這又是什麼?!
又算什麼?!
“娘娘……”那內侍也被嚇的厲害,弄掉了折子本就可以以大不敬要了他的命的,現在榮妃娘娘又這個樣子……是不是方才折子掉下了地上損壞了什麼?“娘娘饒命,娘娘……”
內侍不斷地磕頭求饒。
榮妃置若罔聞,仍沉浸在自己翻滾的情緒之中。
“怎麼回事?”不知道過了多久,裕明帝回來了,見到了眼前這般場景,皺了皺眉。
榮妃猛然抬頭盯著他,那目光就跟要吃人似的,手裏的折子已經被她握的變了形了。
裕明帝這時候也注意到了她手裏的折子,同時也明白了榮妃為何這個樣子,臉色一沉,道:“都下去。”
“是。”內侍宮女紛紛退了出去。
禦書房內便剩下了兩個人,空氣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為什麼?”榮妃咬著牙,第一次對眼前的帝王沒有任何的敬畏,“阿熹是許姐姐唯一的血脈——”
他怎麼可以那樣做!?
裕明帝道:“她也是朕的女兒。”
“你既然還沒有忘記,為什麼要這樣對她?!”榮妃勃然大怒,“她是女子,更是個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你把她丟在外麵已經兩年了,為什麼還要推她去死?!你就這般恨不得她永遠地從你的眼前消失?”
裕明帝臉色更沉,“趙氏,你僭越了!”
“是,我是僭越,我要以下犯上,大不敬!”榮妃厲色道,“陛下要如何處置我都可以,可是阿熹是許姐姐唯一的血脈,我便是死了也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
“朕就會了?!”裕明帝也怒斥道,“朕就會了?”
“我一直相信你不會!即便你把阿熹送出宮去我會堅信你不會害了她,我相信你絕對不會在許姐姐那般走了之後還要讓她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不得善終!我相信你可是你卻做了什麼?你要推她去死——”榮妃狠狠地砸了手裏的折子,快步走到了他的麵前,死死地抓著他的雙臂,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是不容冒犯,“皇上,許姐姐犧牲自己不是為了讓你這樣對待她的女兒——”
裕明帝的臉陰沉的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那般,平靜卻讓人心驚膽戰,“說完了嗎?”
榮妃渾身顫抖,不敢相信到了這一刻他還是這般,還是這般無動於衷,“那是許姐姐的女兒……”
“朕比你清楚——”裕明帝勃然大怒,揚手摔開了她。
榮妃摔在了地上。
裕明帝盯著她,帝王威嚴的麵容此刻猙獰而扭曲,一字一字地道:“朕比你都要清楚她是朕的女兒,是朕跟皇後唯一的血脈,是她臨終之前唯一放心不下的人!朕發過誓,絕對不會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