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你與那蕭惟有什麼關係,或者說有多在乎他的生死,你都給我好好呆著別想去!”
“你說他們是如何知道蕭惟的身份,又如何這般肯定地認為蕭惟可以讓我冒這般大的風險?”長生卻問道。
秦桓可不吃她的這一套,“別想糊弄我,這件事沒得商量!相信就算臣把公主殿下給關起來將來陛下也不會降罪於臣!”
“大哥何須著急,我比大哥更在乎自己的小命。”長生笑了笑,“而且不但我不能去,大哥也不該去。”
“長生……”
“既然已經選擇了割舍為何還要在意?”長生打斷了他的話,“大哥,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了,為何不繼續走下去?而且你不覺得你應了約對她而言是更大的傷害嗎?”
秦桓沉默。
“還是大哥打算把命賠給她?”長生繼續道。
“長生,我欠了她的!”
“欠了什麼?”長生冷笑,“是他們自己為了自己的野心為了所謂的族人將來而起兵叛亂的!沒錯,站在他們的角度來說朝廷或許很不公甚至是在欺壓他們,他們想要翻身做主可以,但他們一旦這樣做了便必須承認所有的後果,戰爭的殘酷他們不會比我們知道的少!既然是他們要承擔的後果,緣何又要你對她心生愧疚?即便是你欺騙利用她那也是因為她設局擒獲了你卻又留著你性命的後果!也該由他們自己承擔!或者你心裏會認為她是因為對你有情所以才沒有要你的性命,可是大哥,真的是這樣嗎?就算南疆土司對這個妹子再好也不會冒著落入如今這般下場的危險來留著你!即便真的是因為一往情深所以才手下留情,可是大哥,這份情她給了你便要領嗎?她愛了你便要回報嗎?”
秦桓還是沉默,不過臉色卻不太好看。
“大哥覺得我很薄情?”長生笑道,“可除了薄情,還能如何?大哥,路是我們自己走的。”
秦桓身子微微一顫,眼中湧出了痛苦之色,“長生,你說的我都明白,正是因為明白所以才需要做一個了結!長生,我可以一生背負這個罪孽,但卻不能因為它而毀了南王府!我欠她的,我還了便是。”
“我也該如此,不是嗎?”長生道。
秦桓一愣,也明白了過來,也不知道該笑還是該難過,“你還真的是……”似乎找不到形容詞了,說了這般說,說的冷血無情其實就是為了讓他帶上她?“我可以去冒險,可你不可以!而且我也並不覺得你欠了蕭惟什麼!”
“你攔的了我嗎?”長生無所謂地聳聳肩。
秦桓氣結,“你莫要胡鬧!”
“去送死才真的是胡鬧!”長生道,“幾個亡命之徒而已,我們還真的拿他們沒辦法了?!”
“你……”
“他們也活的夠久了!”長生冷笑,“無辜之人尚且命喪黃泉,罪魁禍首不該要苟活在世!”
“那我們呢?”秦桓問道。
長生道:“勝者為王敗者寇,不是嗎?”
是啊。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沒有人比他更懂這個道理!
……
理智上,蕭惟認為他們絕對不會來,即便南王世子回來,但是長生公主不會來!如果她真的是長生公主的話,她絕對不會出現!
可是……
前方的人越來越近,容貌也越來越清晰,蕭惟瞪大了眼睛不該相信,她怎麼會來?!她是長生公主啊,她怎麼會為了她冒險?她父親不是要滅了士族嗎?不是殺了他的祖父嗎?她跟他不是有血海深仇的嗎?她為什麼會來?!
他蕭惟何德何能讓她冒這般大的風險?!
顧長生,你為什麼會來?!為什麼要來!?
南疆土司沒有出現,來的隻是阿玲,身上穿著的還是那一晚上的新娘禮服,蒼白著臉站在崖邊上。
“你來了。”
秦桓停下了腳步,看著她,“是,我來了。”
“你還肯來是不是便表示我在你的心裏並非一文不值?”阿玲笑道,卻是淒然無比,“秦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吧。”
這個問題並不是第一次問,那一夜他們訣別之時她便問過,隻是這一次卻似乎更加的輕鬆了。
是更加肯定,還是……
“這是我欠你的。”秦桓卻是冷漠,“我該還你。”
“是嗎?”阿玲也沒有激動,更沒有勃然大怒,“為了還清欠我甚至願意把她也帶來?還是真如我所猜的她根本不是什麼長生公主,所以你才敢帶來?!”
蕭惟眼瞳猛然一縮。
長生皺了眉頭。
“快走——”蕭惟盯著她,喝道,不管她是不是她都不應該來這裏!“顧長生你快走——”
長生心裏頭升起了一股火,不用說他是知道了,原本便沒打算一直瞞著下去,可是……她也不否認她的確不想讓他知道,“血書上都寫明了要我們兩個到場,即便為了我大哥我也得走這一趟。”
“是嗎?”阿玲笑道,“不是為了這個人?”
“你覺得可能嗎?”長生連看也沒看蕭惟一眼。
蕭惟臉色驟然一白,心頭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一般。
“不是?”阿玲挑眉,看了一眼蕭惟,不禁又笑了,“是啊,哪裏會?你若是長生公主,怎麼會為了一個士族的棄子而冒性命危險?所以我更好奇公主殿下為什麼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