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
自古文官就比武將麻煩,可又是怎麼也避不開的一個存在!
“本公主出宮之後聽說我們大周朝的公主不值錢,可沒想到不值錢到這個地步,區區幾個地方小官的女眷都敢教訓。”
方才說話的夫人個個頓時臉色白了,隨後便一個一個地起身撲通跪下,“臣婦不敢!臣婦不敢!”
長生公主脾氣不好,天下皆知。
長生也沒繼續說什麼,甚至沒有露出怒容,擦了擦嘴笑眯眯地走了,這絕對比大發雷霆要來的嚇人。
宴客的水榭內的夫人們都給跪下了。
南王側妃的臉也沉了,她雖然是側妃,但也是入了皇家玉牒的,這些人這般不給長生公主臉麵便是也不給南王府臉麵,還有,大周朝的公主不值錢,這是誰說的?!
……
離開了水榭之後,長生便把方才的不愉快都給拋開了,嚴格說來也不能說是不愉快,便是要鬥也是跟那些婦人的丈夫鬥,跟一群女人浪費口舌做什麼?
明亮的月色下,公主殿下先是去了廚房哪裏搜羅了一堆好吃的填飽了肚子,吃飽喝足了或許覺得有些悶了,便提著一籃子活蟹去找人麻煩去了。
這次倒是沒吃閉門羹,或許某人是沒想到她會來,瞪大了眼睛發愣地看著她。
“顧閔呢?把你丟下了去積累人脈去了?”長生仿佛沒看見他驚愕的神色一般,微笑地擱下了手裏的籃子,“還說好兄弟了,這中秋團圓居然都不陪你。”
顧閔現在也給蕭惟住在南王府的客院裏麵,不過相對於蕭惟安安靜靜的養傷,他卻是忙碌許多了,忙著拜訪南王世子,忙著積累結識朋友,當然了並不是結識官員,以他這個年紀便是有帝師的麵子也無法讓南疆的官員對他刮目相看,最多是讓自家的小子陪陪罷了,不過便是如此,對顧閔來說也是很大的收獲。
“是我讓他去的!”蕭惟忙道,“他原本是想留下來陪我,是我堅持一個人靜靜他才去的。”
“你想靜靜?”長生問道。
蕭惟身子有些僵硬,“是。”
“靜靜是誰?”長生問道,喝了酒的臉泛著淡淡的酡紅,笑眯眯的,模樣兒天真可愛的讓人心軟。
蕭惟一怔,什麼靜靜是誰?
“就知道你沒幽默細胞。”長生嗬嗬笑道,覺得自己還真的是來找麻煩的,這大好的節日真的是罪過,“聽說你要走了,怎麼說也是相識一場,也該來告個別,順便還一些東西。”
蕭惟還是發愣。
“雖然你現在已經不願意跟我這個仇人之女有什麼牽扯了,不過既然要一刀兩斷那就該斷的幹淨。”長生繼續道,“諾,還你了。”
蕭惟終於移開了目光順著她的手看向桌子上的籃子。
“不看看?”
蕭惟深吸了一口,抬起了手打開了籃子,當他看到了籃子裏的東西之後,臉色驟然一白,心口也像是被插了一刀似得,生疼生疼。
“不用擔心,沒有毒的。”長生笑著繼續道,“之前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過了你,性命這方麵算是清了,再想了想最後就剩下這個了,還你了。”
蕭惟看著她,眼瞳幽暗幽暗。
“好了,東西既然還了,我也不在這裏礙你的眼了。”長生拍拍手,便要走,“以後再見你也不必對我客氣,當然了,我也不會再覺得欠了你什麼而幫你救你,不過相識一場我還是要奉勸你一句,若是還想在仕途上走下去,便不要讓人輕易看出你心裏的恨,我家老頭子的仇人不少,隻要你不是明擺著要他償命的話,他也應該不會斷了你的前程,不過若是你……”
“我沒想過報仇!”蕭惟打斷了她的話。
長生看向他,還是笑笑,“是嗎?這樣挺好的,因為除非你有能力改朝換代,不然你想報仇不過是癡心妄想。”
“長生……”
“以後別再這般叫了。”長生打斷了他的話,“否則便是老頭子不殺你,也有的是人會把你給滅了。”
蕭惟臉更加的蒼白。
“看你這樣子。”長生笑道,“不過是說幾句恐嚇的話罷了,嚇成這樣子做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的有什麼好怕的?”頓了頓,又道,“我這是說什麼呢?老是這般自以為是地教訓人家這不是好習慣,好了,不說了,以後好好珍重吧。”說完,揮揮手便轉身離開。
蕭惟追了出來,“長生……公主殿下!”
長生轉過身,眉眼彎彎地笑著:“還有事?”
蕭惟盯著她,背脊挺的直直的,蒼白的臉上盡是冷意,“既然要斷的幹淨,那往後還請公主殿下莫要派人監視草民!”
長生笑容一頓。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草民會敬重師父,但請公主殿下莫要借此來監視草民!”蕭惟一字一字地道:“草民深知此生此世都不可能報仇,也沒想過報仇,先……祖父的死不過是勝者為王敗者寇罷了,先祖父並無怨言,草民亦然,但是草民卻不能再接受仇人之女的恩惠,仕途之路草民會繼續走,但絕對憑借自己的能力!草民會用自己的努力告訴當今陛下,蕭家並無謀逆之心,草民會用正大光明的辦法讓當今陛下為當初的決定而認錯!這才是草民的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