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毅低眸，眸中劃過一抹黯淡：“我知道，當初我沒有出現在婚禮，你比此刻的我，更難受，更絕望。”
楚妍渾身一怔，呆呆地望著封毅。
看到楚妍眸中的不可置信，封毅微微一笑：“妍妍，我好像從未叫過你妍妍，但現在，我想就這樣叫你一輩子。”
楚妍的手，越捏越緊。
而封毅則站起身來，直直朝著楚妍走去，溫柔地摘掉她的口罩，露出了她的原本麵貌。
他的手，顫抖地放在楚妍的傷疤上，低低道：“讓你受苦了。”
緊接著，他將她摟在懷中。
而楚妍奮力將他推開，這不是他一句受苦了，就能解的恨！
“我恨你。”
盡管她的嗓子壞了，盡管她每一次說話，都會扯得嗓子疼，還有她的聲音，已經變得比老太太還要蒼老難聽。
但這三個字，卻是她隱忍已久，一直想要對封毅說的三個字。
從前，她隻想圍著封毅，天天和他說她愛他，而她現在對封毅，隻剩下了恨。
這三個字，深深地刺痛了封毅的心。
她的確該恨他，隻是心為什麼會這麼痛這麼痛？
良久，封毅勉強扯開一抹笑容：“恨吧，是我害了你。”
的確是你害了我，可我真的要殺了你嗎？楚妍在心裏想著。
封毅心疼地蹲在她的身旁，抬手掰正她的臉頰。
溫熱的手掌，讓楚妍第一次感覺到了封毅身體的溫度。
“當初，我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傷了你，我知道，我現在後悔，已經為時已晚，你原不原諒我，無所謂，但我希望，你能讓我彌補。”
楚妍冷冷一笑，彌補？
不是什麼事情做錯了，都有彌補的機會。
就算將來有一天她的臉和她的嗓子能夠好，但這些傷痕，已經在她的心裏烙下了烙印，怎麼也揮之不去了。
緊接著，楚妍從懷中抽出了一把刀，放在了封毅的脖子上。
扯著沙啞的嗓音道：“那不如讓我也劃你一刀？”
封毅微微勾唇：“若是這樣，能讓你消氣，你刮一百刀，我都沒有任何怨言。”
楚妍瞳孔閃爍著，她真的懷疑，眼前這個男人，究竟是不是封毅。
“別以為我不敢。”楚妍扯著嗓門道。
她說話的聲音，就像是用了很大的氣力，吐出來的話，幾乎隻有氣息聲。
封毅則斬釘截鐵道：“你就是不敢。”
緊接著，他握著楚妍的手，將那把刀放在自己的臉頰上，一刀劃了下去。
緊接著，封毅的臉頰流出了鮮血，觸目驚心的紅，看的楚妍目瞪口呆。
報仇，竟是如此簡單？為何她的心裏沒有一絲絲的快感，甚至比之前更加難過。
她想不通這是為什麼，明明一心想要殺了封毅的。
卻偏偏到了這個時候，她的腦海裏，冒出了很多個念頭讓她十分糾結，掙紮。
她當即別開了封毅的手，扯著封毅的衣襟，眸光含著淚，用盡全身力氣，歇斯底裏般地衝著封毅嘶吼。
“這算什麼！算什麼！我要殺了你，你為什麼不反抗，你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