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明聽著劉正德居然連“寶貝”,“小乖”這樣肉麻的詞彙都用了出來,而且眉目之間流動的都是寵溺與心疼,當然還有這正沉浸在愛情當中的男女通有的甜蜜與沉醉,他歎息了一聲,決定不能再放縱老朋友的花花心思了,如果讓老朋友越陷越深的話,最後說不定會是一個十分悲慘的收場!方子明慢慢的走過去,不言聲的站在了劉正德的麵前,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眼睛裏都是譴責與譏誚。
劉正德猛然看到方子明出現,果真是臉上一紅,趕緊對著電話裏說道:“這幾天我再給你打電話聯係啊,你不要胡思亂想的,就乖……呃……就安心等我的消息就是了!我有事了,再見。”
掛了電話,劉正德躲閃著方自明的眼神搪塞道:“嗬嗬,你來了子明?為什麼不打個電話讓我到門外呢?又自己跑進來。”
“切!”方子明一曬說道:“哎呀我的劉大書記,您可真是說的輕巧啊,您這邊跟誰煲電話粥呢,柔情蜜意的說個不休,我倒是想打電話讓你出去的,打得進來嗎我?”
劉正德臉紅了,但他在方子明麵前素來是言語不禁,毫不保留秘密的,他常說的一句話是:“作為一個需要言語謹慎的領導,你不可能做到‘無事不可對人言’,但是這世上卻一定要有一個人讓你可以‘無事不可對他言’,要不然,一個人的腦子裏裝滿了‘不可對人言’的事情,豈不是要憋悶死?”,所以,方子明顯然就是他找到的可以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那個人!
“嗨!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啊?趕緊走趕緊走,咱們不是要找地方喝酒的嗎?到地方再問吧!”劉正德推著方子明出門上了車。
車開出了市區之後,看著依舊開心的吹著口哨的劉正德,方子明鄙夷的說道:“吃了蜜蜂屎了?輕狂成這個樣子?你小子打的什麼主意我心裏一清二楚,我可警告你,玩兒火是要***的!你到底上次在新平遇到什麼妖精了?回來居然就返老還童了?以前看到你死樣活氣的,這一下子就變得跟小青年般的了?”
劉正德的確正被甜蜜的愛情沁泡在蜜漿裏,聽方子明譏諷他,卻依舊得意洋洋地說道:“老方,你別拿這話諷刺我,我還告訴你了,咱們老劉這一回可是心裏沒有一點愧疚!我知道你想問我什麼,還不是想問我是不是去新平跟喬東鴿舊 情複燃了?我還就不怕告訴你,就是!但是卻絕對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說來也巧啊,我檢查完工作住在溫泉鎮,沒想到晚上居然就會在那裏遇到這丫頭,哈哈哈,你說這不是緣分是什麼?”
方子明卻是刑警出身,遇到事情喜歡先打三五個問號的,他當即就說道:“新平市那麼大,絕對不可能巧到去一個溫泉鎮就能遇到故人的,而且你此番去乃是出巡,隨從成群前呼後擁的,又怎麼能跟喬東鴿邂逅呢?我可警告你---凡事巧到了極處就必然是精心安排好了的,你可不要被愛情迷了眼,上了人家的當!”
劉正德斜了一眼方子明說道:“要不怎麼說你這家夥是六親不認的怪物呢,凡事你都想得這麼偏激,還怎麼與人相處啊?那妮子也是命苦,感情不順又屢遭變故,心灰意冷之下躲避到鄉下想與世無爭的,誰料就那麼巧遇到了我。我這麼大人了能不明白什麼真什麼假嗎?況且我們倆也僅僅是因為以往的情分說了說話,那孩子苦的不行了就央求我幫她安置一下工作,就求我這麼點事,別說是這麼巧碰上了,就算是她找到省城來求我,你說我能不答應嗎?老方,你也認識這妮子,假如說她沒有求我去求你,你能狠得下心不理她嗎?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更加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的道理,可是老方啊,如果一個人活在世上,防這個防那個,還有什麼真情可以相信呢?依我看到了咱們這個歲數,該糊塗時就糊塗點吧!你以為我不明白喬東鴿是想利用我的權利東山再起啊?可是就算是她有求於我又怎麼樣?我要的那種我認為真摯的感情跟甜蜜的感受不是也同時收到了麼?這樣的話不是皆大歡喜嗎?為什麼我還要像你告誡的那樣去追究她是不是對我懷有圖謀呢?‘水至清則無魚’啊老方,我劉正德並不妄求什麼男女之欲了,就僅僅是能夠有一個讓我感到幸福的紅顏知己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所以,就算是她喬東鴿處心積慮在我麵前演戲想要利用我,我---也認了!”
方子明啞然了,他一直想要提醒劉正德的就是喬東鴿找上劉正德是為了利用他,並不是什麼真情實意,可老朋友這一番話說出來居然是一點都比他糊塗,這還需要他說什麼呀?劉正德有幾句話好似是五味俱全的橄欖一般讓方子明越嚼越是感概萬千,他的神情也隨著沉思漸漸的淒然起來,最後就寥落的歎了口氣說道:“唉!老劉,你比我活的明白啊!我這個人就是太過較真了,結果卻弄得成了個清心寡欲的孤家寡人。羨慕你,算了,你既然能看得這麼開,必然能夠妥善的處理好這中間的關係,那麼我也就不再勸說你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