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明莊嚴的走到遺像麵前三鞠躬之後又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嫂子,子明終於抓到了戕害您的罪犯,向您謝罪來了!是子明失職才讓您英年早逝,把正德兄跟大侄子拋閃的這麼可憐,所以子明曾發誓一個月之內破案,也是老天也不忍看到您含冤九泉,子明現在已經抓到了罪犯,不久必將讓他們為所犯的罪過付出代價,嫂夫人,您可以瞑目了!”
人群一陣微微的騷動,大家這才知道方子明帶來的居然是炸死劉夫人的罪犯,就都群情激憤的衝著那幾個人怒斥起來。
這種混亂張書記示意警察們不必製止,讓大家都發泄了一陣子,劉正德走到為首那個罪犯麵前蹲了下來,用一隻手狠狠地捏著那人的下巴抬了起來,眼裏冒著怒火問道:“你到底是誰?我怎麼得罪了你,你要用這種喪心病狂的法子來害我?你對我有恨為什麼不衝我來?對付一個女人有什麼本事?你說,你說啊!”
那人雖然也是個亡命之徒,但是此刻這種陣勢,也由不得他不稀酥了,渾身篩糠一般抖動著說道:“您也別怪我們,有人出了大價錢買您的性命,我們也沒想到會害了夫人,冤有頭債有主,您要是怪就怪那掏錢買您命的人吧……”
“是誰要你們害我?說!”劉正德目眥欲裂的怒吼道。
方子明卻走了過來一把把他拉了起來,附在他耳邊說道:“正德,此刻人多不要追問了,我已經審問清楚了,下一步還要取證,當眾說出來不好!”
劉正德自然明白審案的玄機,也就憤憤的放開了這人,警察就把他們帶走了。
終於,追悼會以方子明抓到罪犯這一幕達到高潮後落幕了。喬東鴿並沒有過去跟劉正德寒暄,反而是在雷誌廣過去的時候站的遠遠的看著他。
方子明也看到喬東鴿了,就走了過來跟她打了招呼,問了問她的工作情況,得知她已經上任還祝賀了兩句,終是他也很忙也就離開了。
送走了所有的賓客,接下來就是把骨灰盒送到墓地去了,劉正德是省領導,他夫人出了事哪裏需要他操心?自然有如同雷誌廣之流的學生親故替他打點,夫人去世的第二日就已經在省城郊外的公墓找下了一個極好的位置,現在追悼會即已結束,自然是要讓亡人入土為安了。
雷誌廣因為是劉書記的親近弟子,所以必然要留下來幫忙安葬事宜,喬東鴿跟他一塊兒來的,自己走了需不好看相,可不走留下有總覺得甚不妥當,所以雷誌廣隻顧自己忙碌顧不上她,她就站在一個角落裏尷尷尬尬的,隻要有人朝她掃上一眼,她就會恨不得自己會隱身一般局促起來。
劉正德在送走所有領導之後終於穩定了情緒,此刻現場留下的都是劉家跟妻家的親眷還有些親厚的下屬,他也就可以鬆口氣了,誰知剛端起一杯茶想喝一口,一閃眼見就看到喬東鴿正好不自然的站在遠處,貌似正在左右為難。
他看了看正在帶著他的侄子收攏禮單的雷誌廣,原本想叫雷誌廣去打發女人先回家的,但想了想還是自己站了起來走過去說道:“喬主任你也來了?”
喬東鴿猝不及防的轉過身,當她看到劉正德正用關懷的目光看著她時,眼中又一次不自禁的流下淚來,心疼的看著憔悴的他低聲呢喃道:“你……你可要注意身子啊……我想先走了好不好?畢竟留下來這麼多人,以後難免猜忌……”
劉正德被女人一個眼神弄得心裏滾熱,也就點點頭說道:“你回去吧!放心!”
女人害怕兩個人說話引人注意,聽到劉正德的承諾,倉促的點點頭就走了。
女人出了禮堂,看著院子裏兀自停著好多車輛,想來這些都是要隨同去劉夫人墓地的。此刻正是正午最熱的時候,三三兩兩的司機們都在樹蔭下麵納涼閑扯。女人不願意碰到熟人,就低著頭迅速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尋找她的司機,誰知就在快要走出禮堂門口的警戒範圍的時候,卻聽到一個極其熟悉的聲音叫了聲:“喬書記,你也來了?”
喬東鴿一抬頭就看到了皮文秀!
乍然重逢讓她太出乎意料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豐富了起來,有驚詫、有慌亂、有尷尬,有怨恨……驚詫是沒想到皮文秀居然也會前來參加劉家的喪事,慌亂是覺得此刻眾目睽睽,跟皮文秀談話說不定會被別有用心的人算計,有尷尬則是因為她出現在劉正德這裏,被皮文秀看到畢竟麵皮發燒,有怨恨則是眾所周知的原因了---皮文秀如不背棄她,哪裏會有現在的場麵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