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瑤似乎也是一直很緊張,這頭上蓋著的蓋頭已被掀起,驟見房間內的燭光,眼睛禁不住的眯了一下,又眨了兩下,然後輕輕抬起頭來一雙明亮的眸子透過鳳冠上垂下的珠簾,略帶羞怯瞧向自己的夫婿。
王申掀起蓋頭,隻見一張令人驚豔的麵孔,肌膚潤玉,嫩臉新眉,在揭轎簾填胭脂時,她的兩腮被一邊抹紅,一麵抹白,這會兒看上去有些俏皮,卻襯得眼眸漆黑,櫻唇紅潤。
玥瑤見新郎官這般看著自己,越發的緊張起來,臉上浮起一抹的紅暈,攥著衣襟的小手一緊,手心裏滿是汗,可是這心底啊又隱隱湧出絲絲歡喜。她在想要不要向新郎笑一下,可礙著規矩,又有些怯,終是垂了眼瞼,半低下頭,嘴角微微上翹。
王申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了地,他現在心裏那個美啊!禁不住開始期待起今後自己的婚姻生活了。
未容他多看,喜娘又道:“新郎新娘,請,合髻”,。
一把裹著紅絲綢的剪刀遞到王申的手中,“嚓”王申用剪刀在自己的發辮上剪下了一綹頭發,然後把剪刀交到新娘子玥瑤的手中,,又是一綹秀發飄落手中,喜娘笑盈盈地接過兩縷秀發,合結在一起,放進了玥瑤腰間的絲囊,向兩人祝福道:“祝願新人長相廝守,百年好合,白頭偕老,多子多孫。老身告退了,請新人歇息!”
娶親太太和其他人都退出了洞房,房門一關,洞房裏就隻剩下王申和新娘子了,王申剛要說話,隻聽到外麵和琳喊他出去待客。玥瑤向王申笑了笑,示意他不用管自己。王申小聲對越要說道:“你等我一下,我一會就回來。”說完歉意的笑笑。
新郎到前麵敬酒待客,新娘子卻要在洞房內麵向喜神方位盤腿坐在炕上,不得說笑,不得隨便下地走動,名為坐財,這規矩是要到當夜合巹之後,次日才能下地。
前廳的客人陸陸續續的散去,王申帶著微酣醉意,走進房來,不用吩咐,伺候的丫鬟婆子便悄聲告退,幫著將門掩上。屋子裏一片寂靜,王申望著窗前的喜燭,隻覺得心裏燒得難受的不行,他使勁地咽了咽唾液,呼吸越來越沉。
玥瑤從炕上下來,走到桌子旁斟了一杯茶地給王申,王申深吸了口氣,接過茶水一口喝盡,然後把杯子放到桌子上,順口說道:“謝謝!”
“夫……君……”玥瑤結結巴巴叫出既令她歡喜甜蜜,又覺得羞不可抑的稱呼,暈紅便悄悄爬上了她的俏囘臉。
王申被這聲“夫君”叫的心中一蕩,他走上前去牽著新娘子的玉手在桌子旁邊坐下,在燭光下仔細地觀賞著新娘子,越看越覺得像極了自己上輩子去世的妻子,這一刻他心中所有欲念蕩然無存,他腦海中湧現出了,妻子在病床上撒手人間前勸說自己的話,讓他忘了自己,如果遇到合適的就再找一個。並且說道:“如果有來世,希望她還可以做他的妻子!”
新娘子見王申的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她的心突然變得很疼,就好像有人拿著一把錐子在刺似的。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但是卻難以掩飾眼角的瑩光。
王申覺得空氣變得有些壓抑,他從思念中回到了現實,當他看到新娘子眼含淚光的時候,他感到非常的內疚,他覺得自己這樣子對新娘子有些不公平。他右手不自主的順著新娘子的小臉抬到她地眼角。用拇指輕輕拭去她的淚,然而非但沒止住,她的淚卻湧得更厲害了。
王申看著新娘子哭的有些紅腫的眼睛,他的心隨著哭聲也緊了起來,他腦中想不起任何可以安慰新娘子的話。他隻能把新娘子輕輕低摟在懷裏,輕輕地拍打她地後背。
懷中的新娘子不知是因抽泣還是緊張戰栗,過了好一會兒,方平靜下來,低著頭弱弱地問道:“夫君,是不是覺得玥瑤不是你心目中要娶的人,才不喜歡玥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