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公館— —
鳳天雪對書桌後麵的中年男人再次開口,沒有孩子對父親撒嬌的口氣,更像是懇求。
“爸,求您救救瑾瑜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您救救她好不好?”而坐在紅漆木椅上的男人卻絲毫無動於衷,金絲鏡框後麵的眼睛裏閃過的是冷漠。
“爸你怎麼可以這麼鐵石心腸,連自己女兒求你都不肯幫......”
“你就是個冷血動物,我怎麼會有你這麼個爹......!”
“夠了。”鳳政新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嚇得鳳天雪後退一步,眼淚稀稀落了下來,砸到地板上。鳳政新清楚,女兒從懂事以來就和自己不親,如今看到她這麼怕自己,鳳政新無奈歎了口氣,語氣也軟了下來。“小雪,不是我不想救。你可知道晏北權是什麼人?”
“那是北軍主帥,爸爸不過是個小小政客,你讓我怎麼救?招惹上晏北權是福是禍就看姓龍的丫頭造化了!”他走到女兒身邊抬手想幫她拭去眼角的淚,卻被鳳天雪以冰冷陌生的眼神看的心下一刺。
“不......”鳳天雪呢喃著遠離他,失望、心疼一下子全用了出來。
“你不是有權嗎?你不是省府專員嗎?為什麼你可以救出張得釗?為什麼你可以保釋出藤本?為什麼就不救救小魚兒?”張得釗是市長公子,整個一個花花公子,救他鳳政新不過是看在他有個做市長的老子。而藤本貌似是個扶桑人,至於為什麼會被抓就不得而知了。
“那不一樣,那些人是被警署那些廢物抓起來的,隻要用些小錢就沒事了。可是晏北權一軍之帥。他是軍我在政,你覺得北軍十二省主帥看得上咱送的那幾個銀子嗎?”鳳政新眼眸沉寂,語氣像是普通父親在勸慰自己執拗的孩子。
“我看你是懶得管,因為龍瑾瑜不是市長公子,對你的仕途官路沒有用。”
“住嘴。”冷斥一聲,厲喝住鳳天雪的話,鳳政新便要打下去。可是手在空中劃過弧度,卻停在一半。鳳天雪不僅沒有回避,反而仰起臉,眼眸神色絕決。
“哎呦呦~這幹嘛呀!你們爺倆演苦情戲呢?”尖細嫵媚的聲音在書房門口響起,打破了父女二人的劍拔弩張。
“給你們送點點心,我剛做的。吃完了好再接著演。”那一身橘黃色繡花旗袍明豔照人,妖嬈的身材如迎風弱柳,不盈一握的腰肢左右搖擺著從父女倆中間走過。
“你說你們爺倆,一見麵就橫眉冷對。你也是,跟孩子發什麼脾氣!小雪呀!有什麼事跟媚姨娘說說,別跟你老爹硬來,你又得不到好處不是?”媚如姻一手拉著鳳天雪讓她坐下,一邊拿了塊糕點放到她手裏。
“謝謝媚姨娘。”看著精致的糕點,鳳天雪心裏卻有些苦澀,小魚兒在那裏都不知道,她那裏有胃口吃點心!
“這丫頭還跟姨娘客氣啥。跟姨娘說說出啥事了?”
輕輕擦去女孩兒眼角的淚水,媚如姻攬著她的肩輕聲問道。
“姨娘,小魚兒被抓走了......”鳳天雪像是終於找到傾訴口的孩子,抱著媚如姻聲音哽咽。
“別哭別哭,你這一哭姨娘心都碎了。跟姨娘說話,姨娘幫你。”媚如姻道。
見女兒抽泣的語不成句,鳳政新先一步開口道:“龍家那個小丫頭被北軍帶走了,晏北權下的令。這孩子非要我救那丫頭,你說我怎麼救?我能有什麼辦法?”指著鳳天雪,鳳政新一副恨鐵不成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