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權依舊是千年不變的寒冰臉,冷銳如鷹隼的眼眸最先看到的便是那一抹清麗的身姿。
女孩手臂上鮮紅的痕跡,讓他眸色一深,然後不著痕跡的收回視線,踱步走近,身後跟著蕭放和一個風姿卓越的女子。
“怎麼回事?”他詢問,清冷的語氣將節日的氣氛瞬間消散。
“表哥~”一看見男人的出現,那個本來飛揚跋扈的小姑娘立馬變得乖巧起來,跑到他身邊親昵地挽上男人的胳膊道:“表哥她們欺負我,還聯合起來打我,還好有吳媽和春兒護著我,不然你就見不到我了!哼~”
她扭曲著事實,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摸樣。
晏北權沒有說話,而是走近龍瑾瑜幾步,在女孩想要後退時停下了腳步。
隔著不足兩米的距離,男人高峻的身形在燈光的照耀下投放出的墨影,將女孩嬌小的身姿籠罩。冷眸微沉,睨著那個是自己如洪水猛獸的小丫頭,他淡然開口:”是真的嗎?“本來垂著眸子的龍瑾瑜被男人的聲音一驚,下意識猛地抬頭,毫無防備地撞進那雙深邃沉冷的眼眸中。
緊咬著下唇,龍瑾瑜搖了搖頭。卻讓那個突然冒出的女孩立刻炸毛:“你胡說,就是這樣的。表哥你不要信她的......”她搖晃著男人的胳膊,撒嬌的口氣很軟糯。
男人對她的撒嬌卻是無動於衷,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胳膊收回,晏北權連看都不看一眼道:“楚晏藍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你以為自己還小?無理取鬧!”男人毫不留情的斥責讓她一愣,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眼淚瞬間浸滿,欲要奪眶而出。楚晏藍咬著櫻唇,強忍著打轉的淚水看著晏北權,似是要將男人臉上看出花來。
她的委屈視若無睹,男人再次沉聲開口:“蕭副官,把表小姐送回去。”
“是。”蕭放額首領命,準備離開,可是楚晏藍執拗地站在原地不動。晶瑩的水眸子凝視著晏北權,恨不得將這個男人看化,奈何晏北權依然連正視她一眼都沒有。
“表小姐請吧!”蕭放開口,卻不想女子狠狠看了他一眼,然後冷聲丟出一個字:“滾。”一個字讓蕭放臉上一凝,再怎麼說他也是一個副官,如今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楚晏藍這麼罵他,讓他情何以堪,隻是他沒有說什麼,垂首靜靜站在那,身姿筆挺。
而晏北權卻容不得她如此蠻橫,當下一記冷眼飛過,聲音也森冷許多。“蕭放是我的副官你沒資格罵他,趕緊給我回去。”蕭放從小在晏家長大,這麼些年同他出生入死,情同兄弟,晏北權最信任的莫過於他了。如今一個黃毛丫頭敢罵蕭放,晏北權當然不會允許,還會追究到底。可偏偏是楚晏藍,晏北權也就隻能教訓她幾句了!
“我不走,我不要走,我還跟這個野丫頭比試。你們敢不敢?”楚晏藍倔強的開口,看向龍瑾瑜的眼神恨意十足。
“你還想繼續胡鬧?”晏北權語氣更冷,讓在場的人不由得背後一寒。“別...可別!這位長官別生氣,這位小姐也別生氣, 不就是個花燈麼!我這裏的任小姐隨便挑,就算我送小姐的了。”討好的笑著,燈籠老板又是作揖又是行禮的。他隻是一個小老百姓,想趁著花燈節出來爭些錢,好用於糊口。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一個不講理的小丫頭就夠了,如今又來了一個穿軍裝的。現在他隻求自己不會惹上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不行,本姑娘不需要施舍,吳媽春兒攔著他別讓他走......”未等晏北權開口,楚晏藍就霸道的說道,有了她的命令,一旁的吳媽和春兒一左一右攔住了老板。吳媽是一個中年婦女,約五十多歲的樣子,顯胖的身材看上去很壯實,穿著一身藍底碎花布衣,一雙方口布鞋,所有的頭發在後麵梳了一個低低的髻。另一個叫春兒的看上去也不過十八九的樣子,身材偏瘦,梳著一根大辮子搭在肩上,一身暗紅色粗布衣服穿在身上十分寬鬆,隻是兩個人都有個共同特點,就是都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蕭副官。”男人冷冽的叫了蕭放,淩厲的語氣讓人一震。
“在。”蕭放抬頭挺胸,簡單回答了一個字,剛毅的臉上除了嚴謹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把她給我送回去!”他冷聲吩咐,淩冷的語氣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