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轎車剛一停到胡同口兒,龍瑾瑜就迫不及待的跳下車,車內壓抑的氣氛,讓她幾乎可以窒息,連一秒都快呆不下去了。
“謝謝督軍送我回來,時間不早了,早點回去吧!”女孩兒垂眸道謝,一雙蝶翼輕遮住那對澄澈的墨玉眼。
“你就這麼想趕我走?”隨她一前一後下車,男人毫無預兆的話,讓龍瑾瑜錯愕,那雙墨玉般的眸子像是受到什麼驚嚇,秀眉微蹙。“你就這麼不想見到我?”他再次開口,語氣森冷無度,深邃的鷹眸映出女孩的身影楚楚。
“我......”被他凝視著,龍瑾瑜不得不抬起頭,晏北權更是眼眸銳利深邃的看著她,似是在等女孩的回答。
“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她轉身就要走,晏北權卻在她轉身那一刻抓住了她的手臂,傷處被男人大力的握住,疼得她瞬間浸出了冷汗。
“還知道疼?”低沉的聲音從頭頂飄來,聽他的話,是他知道自己受傷了,那還這麼用力。
“一點小傷,不勞督軍掛心了。麻煩您先放開我。”清晰的痛感讓她不敢輕舉妄動,而語氣清冷,澄澈清明的眼眸中盡是疏離。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但是你是逃不掉的,既然你是龍家人,就注定了要為你們龍家人的過錯贖罪。你,我是要定了!”男人的話如地獄傳來的魔音,不由的讓女孩渾身微微顫抖起來。
那張英挺分明的麵容上帶著帝王般的森冷,周身的氣勢似乎要將周圍的空氣都凝聚,晏北權就站在龍家小院大門口的台階處,深望著那抹背對自己的清影。
“督軍到底想怎樣?娶了瑾瑜嗎?還是要把我帶進督軍府慢慢折磨,方能解你心頭之恨?”沒有轉身,龍瑾瑜清冷著聲音開口,語氣平靜。
嗤笑一聲,男人扶了扶壓低的帽簷高大的身軀微微前傾,一把將女孩兒拉近自己,俯身看著那張清秀的麵容,沉冷難測。
“你放開我......”龍瑾瑜掙紮著,拚盡全力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從在盛華學校這個男人將自己強行帶走,再到書房的獨處,現在他對自己突然做出的舉動,都讓龍瑾瑜毫無防範。
一股屈辱感湧起,女孩隻覺得眼眶酸漲的厲害,這段時間所有的委屈也一並湧起,讓她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怎麼?哭了?”察覺到身前小人身子在不停.抽.搐,晏北權詢問出聲,語氣中夾雜著冷嘲的味道。
“你就那麼討厭我?”女孩兒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放棄了最初的掙紮,無聲的哽咽著。他垂眸,胸前的軍裝被打濕了一片,不時還有一滴涼涼的液體打在他手上,清涼的眼淚帶著些許餘溫,不用說他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別哭了,我現在不會傷害你!”晏北權攬著她,輕拍著女孩的背,少了幾許冷冽。
“督軍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您嗎?說實話我恨你......恨你擾亂了我本來平靜的生活......”龍瑾瑜突然的話讓晏北權微微一震,深沉的眸子和女孩四目相對,無言。
她恨他?那也好,就讓她恨著自己,以免真的動了情心就會痛,不受控製,就像自己。冷月下,濃墨一般的眉毛蹙起,剛毅冷峻的臉龐如刻畫出來一般,隻是韻著一層淺淡的沉冷。
“也好,倒省了你忘了我。”晏北權沒有多言,隻是鬆開了手,懷中明顯的一空讓他覺得心裏都跟著空了似得。
“恨我也好,怒我也罷。世上恨我晏北權的人不計其數,但隻有你有資格。”他凝視著身前的女孩,目光如炬。
被他這麼看著,龍瑾瑜隻覺得渾身不自然,暗自後悔自己太衝動,激惱了這個冰山一樣的男人。
他的話龍瑾瑜不明白,什麼叫隻有她才有資格恨他?現在龍瑾瑜不想搞明白,他隻想能盡快離開。上次母親見到他就大病了一場,身子也更虛弱了,經不起什麼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