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會議桌上的暗流湧動(1 / 2)

會議室,晏北權依舊坐在首位,宋翟仁、閻文修、曹鐵生等也都在,而且還多了一個人,那就是秦海川。

秦海川的出現可謂是情理之中,意料之外。都知道他雖然是北軍屈指可數的元老之一,也是最年輕的一個,對軍政之事多不關心,每次開會都不會見到他的身影,這次能看到他,不得不讓宋翟仁等頗感意外。曹鐵生是個粗人,對秦海川雖不太熟悉,卻也對他早有耳聞,而且對他的事跡很佩服,這次見到本人,曹鐵生倒是很高興。他咧嘴一笑,滿臉的絡腮胡子更顯得很粗曠,粗啞著聲音道:“秦師長在下早有耳聞,沒想到今日竟然見到活的了,哈哈哈……”他說話不拘小節,這性子倒是直率。

秦海川微微笑著點頭,平和的態度不像是個師長,更像是個文弱書生。

而這些落到宋翟仁眼裏,卻是另一番景象。論年齡,前任督軍去世。宋翟仁是北軍現在這些元首的老大哥,但是與秦海川相處久了,自然了解對方的為人秉性。秦海川為人事事謹言慎行,且不喜權職,這也是他大多時候不在軍中的原因。也因為這些,宋翟仁從沒把他當做人物,如今看來,秦海川是站在晏北權一邊的,這樣他宋家軍麵對的壓力就更大了。想要掀翻晏北權談何容易!

“海川一向不關心開會的事,今日怎麼想起來會議室了,”宋翟仁裝作無意提起,將所有人的疑問勾起來,要的就是 秦海川無言以對 。微微勾著唇,秦海川淡淡的笑著道:“還是宋老哥了解我,說實話,我不愛當官。這坐會議室真不如坐茶樓來的自在。可是沒辦法,我總不能在其位不謀其政吧!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而身在其位不謀其政就說不過去了。平時沒什麼大事,他可以做個閑雲野鶴,而現如今正逢亂世,民不聊生,再做閑雲野鶴就說不過去了。秦海川不疾不徐的話說出來,反而讓宋翟仁臉色一青。他們兩個早就是貌合神離,今天他又這麼陰陽怪氣的,難免讓宋翟仁滿心不悅。

“海川老弟倒是值得敬佩,為了大義,竟然放棄了悠哉的生活,若是這北華百姓知道了,一定會對秦師長感恩戴德的!”不為權利,隻為了大義做師長,誰信?反正他宋翟仁不信,他就信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而他那一番話也是故意說給在場所有人聽得,你秦海川普通一個活菩薩,為了民族大義,放棄了閑雲野鶴般的生活,以後百姓那裏會記得他們,都隻會記得你秦海川吧!

聰明人都聽得出他話裏的意思,卻各有心思,誰也不開口,都隻是眼觀鼻,鼻觀心,將沉默進行到底。

輕輕嗤笑一聲 ,秦海川說道:“宋老哥客氣了,百姓怎麼會感謝一個不著四六的師長呢!誰不知,一提北軍為國為民的宋家軍,都說宋師長深明大義,為了向入侵者,表示大度,不惜讓自己的親生兒子給他們負荊請罪,宋師長是吧?”場麵話,文字獄,話裏有話,在這個勾心鬥角的位置待久了,誰又不會?隻是屑與不屑,秦海川不屑於宋翟仁為敵,奈何他卻步步緊逼,這也就不能怪他把他的醜事抖出來了。果然秦海川的話一出口,宋翟仁臉色立刻鐵青起來。細長的眸子劃過一絲寒意,語氣似是警告般地說道:“秦老弟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萬一被不懷好意的人聽了去,添油加醋,豈不是讓你我兄弟之間產生隔閡嘛!”

“說的是呢!”秦海川說著配合的點頭,態度認真誠懇。“不過,這話無虛傳,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他們兩個你來我往,誰也不服誰。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人,要他們少說幾句,態度軟和一點,比讓他們上戰場都難 。

這一切都看在晏北權眼裏,秦海川桀驁,宋翟仁陰狠,那一個都是真正的人才,卻那一個都不好掌握。況且,據他所知,宋翟仁最近和一個叫:清水鈴木的走的很近,他派去查證的人說,這個清水鈴木是個駐華商人,在東城有一個富士壽司店。

一個扶桑人 的飯點,聽上去很簡單,但是晏北權卻覺得沒那麼容易。對於他們的明爭暗鬥,早已習以為常。其實現如今的他們與古代的朝堂大臣沒什麼兩樣,阿諛奉承、貌合神離、勾心鬥角屢見不鮮。如今會議桌上都是他們的戰場了,看似風平浪靜的會議桌上,實際暗流湧動。看來,是該好好整治一下軍風軍紀了。

門被推開,蕭放走進來,暫時性的打斷了會議。蕭放手裏拿著一個文件袋,上麵用紅筆工工整整寫著“機密文件”幾個大字。清晰的字體,不由得讓某些人的眼裏一亮,不過一秒鍾的功夫又回複如常,卻沒逃過晏北權的冷眸。

這次會議是說扶桑在東北上位,欺我同胞,霸我國土,如今又有意將手伸向北華 ,身為北江十二省最大的一支軍隊,北軍應該怎麼來應付備戰。然,讓晏北權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一般人有意和扶桑小.人結盟,提倡和平共處。何為結盟?何為共處?不就是將一切拱手相讓?讓百姓繼續在侵略者的殘忍中,度日如年,生不如死!晏北權做不到,對於這次不歡而散的會議,晏北權的心有些涼,不是以前漠然的涼,而且失望,沒想到他一直引以為傲的北軍,竟然也是些貪生怕死之輩,也難怪當初有人會在學校的畢業典禮上,公然質疑他們 。沒有丟下一句話,晏北權大步離開了會議室,隻留下了麵麵相窺的北軍眾將領,還有那個是將國.土拱手相讓,還是抗爭到底的話題仍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