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醉香山,最是迷人。然而上山的人卻無心欣賞。
龍瑾瑜猜不透晏北權將她再一次帶到這裏到底是為了什麼,如今的她對這個男人除了厭惡和恨沒有一絲好感。深呼吸幾口氣,女孩兒對上那張冷峻如嫡仙般的臉,語氣疏離地道:“督軍帶我來這裏不會是隻為了踏秋賞景吧?”身為北江十二省的主帥,日理萬機。無端端跑上山踏秋賞景,說出來,恐怕整個四九城都不會信。
然而,她不知道,晏北權真的就隻是為了她,才來到這裏的。看她秀眉不展,清瘦的臉上沒有一絲喜色,晏北權就想帶她出來透透氣,知道她生性喜靜,所以沒有帶她到市井商鋪,而是選擇了景色宜人的醉香山。然而這些龍瑾瑜不會知道,晏北權也不會告訴她。一切都沒有水落石出之前,就這麼不明不白挺好的,那怕是這個女孩恨透了自己!
唇線上挑,晏北權眼眸冷沉如深海中的漩渦,十分難測。撇著女孩說道:“你覺得呢?”他就是如此,不喜言表。將所以事都埋在心裏,然後加上一個大鎖,斷了任何人走進他心裏的路。
“瑾瑜猜不到。”她直白的回答?,加深了男人唇線的弧度。
晏北權踱步走近幾步,說道:“過來。”命令的口氣,不容一絲質疑。
龍瑾瑜下意識想要拒絕,卻被男人死死扣住手腕。
“你要幹什麼?”看著她滿是驚恐的樣子,晏北權不禁嗤笑一聲。這個女孩子的單純與天真真是世間少有,每一次自己靠近她,都會嚇得她花容失色。明知道自己反抗不過,也總是拚命反抗。龍瑾瑜是由心裏害怕他的,可是那雙澄澈的眸子卻總是閃爍著無畏和倔強。
“你確定每次都要問我想做什麼?你還不明白我想做什麼嗎?”他貼近女孩的耳垂,溫熱的氣息在十月的涼風中尤為明顯。龍瑾瑜下意識後退,想逃離他,像是男人的懷抱是萬丈深淵,稍微晚了便會跌落穀底,萬劫不複。
看著她如一隻受了驚嚇的小兔,驚慌恐懼,茫然無措。晏北權就覺得心中大悅,仿佛捉弄她是一種享受。
攬著她不盈一握的腰,手下力道突然一個加重,便讓這隻小兔子束手就擒,感受著女孩如小鹿亂撞般的心跳,晏北權低啞著嗓音道:“你這麼怕我,該不會是怕我在這裏要了你吧?”低沉而清寂的聲音,如一股電流,瞬間穿過龍瑾瑜每一根神經,直白的話更是讓她驚恐萬分。
她很清楚晏北權是什麼人,隻要是他想要的東西,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如果他想,就一定會這樣做,哪怕是用強的。那她就真的完了,也許這就是她的宿命,她欠他的,今生就是來還債的吧!想到這些,龍瑾瑜流下了絕望的淚水,是那般冰涼,滑過嘴角,留下了苦澀的味道!
被那淚水刺的眸光一緊,晏北權眼底劃過一抹狠厲,手下力道更狠,語氣冰冷的道:“你就這麼討厭我?我隻是讓你陪我來看看風景,用得著像是上刑場一樣嗎?你說呀?”說道最後幾個字,他的聲音幾乎是在吼得。
無聲抽泣幾下,女孩兒哽咽著道:“瑾瑜不敢,督軍救了我弟弟,又答應送他回家。瑾瑜對督軍感激不盡,又怎麼會討厭您,隻是……隻是我需要一點時間……”雖然有的話是違心的,但是龍瑾瑜確實感激他救了龍瑾瑞,不管怎樣自己都該好好謝謝救命恩人。隻是如果真的要她以此以身相許,她做不到!
“好,我答應!”晏北權俯視著她,解釋道:“你說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我們就慢慢培養,你說你需要時間,我就給你時間。但是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在我沒查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不許離開我,因為你是我的人!”
“我不是……”龍瑾瑜脫口而出的話,讓男人眉心一蹙,卻也沒說什麼,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我不是你的人,我隻是我不屬於任何人……我……”
“你還要講條件?”她沒有說完的話被男人堵了回去,不容她討價還價,晏北權說道:“你答應嗎?”
她不想答應,隻是她有選擇嗎?龍瑾瑜點頭,說:“我答應……”
讓她答應留在自己身邊?,不止是為了一己私欲。晏北權很清楚,將她放在外麵很危險,有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傷害她,而自己明知這一切,卻隻能袖手旁觀。將她禁錮在身邊,倒是不用擔心她的安全了,又可以天天見到她,省的腦子裏總會浮現她的樣子。
從醉香山下山,晏北權又帶著她去了晏家在京都的跑馬場,晏家跑馬場坐落在北郊,離督軍府不近,地勢好,很適合用來飼馬、跑馬。
龍瑾瑜第一次騎馬,就是這次,也是被晏北權逼得。用那個男人的話說,就是想要不對我唯命是從,就得讓自己強大起來,連匹馬都馴服不了,又怎麼能成為他的對手!
“啊——”隨著清靈的驚叫聲,龍瑾瑜再一次從馬背上跌落下來。而沒有晏北權的允許,沒有人敢去扶她。隻能冷眼無視,任憑女孩兒一次次的摔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