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扶桑特使見麵的地點在沁澤茶樓,清一色的古典建築裝修,大氣典雅,寧靜雅致。
漆黑色的轎車在門口停下,車門打開 ,一對馬刺鋥亮的軍靴從裏麵下來,帶著低冷的氣場。犀利如鷹隼般的眸子掃過沁澤茶樓四個墨色大字,男人輕抿的唇線勾起一抹意味難測的弧度,那笑容太淺,太快,一閃而逝。
“看來 這位還是個中.國.通!”沁澤茶樓是四九城數一數二的高檔茶樓,一般到這裏來的大多數是達官顯貴、儒雅之士之地。,
而這個扶桑人才剛來,就找到了這裏,晏北權肯定這個人一定不簡單。
一進去,店小二便跑過來,熱情的搭話,小二見得人多了,眼力見自然也就多了。單看這個男人身上那身軍裝,就該老板出來親自迎接,所以他可不敢怠慢。
“喲嘿!長官大駕!不知官爺有何吩咐?”一邊招呼著,一邊拿著肩頭哪條毛巾在桌椅上揮舞,看上去極為殷勤。
“不用了,我們是來找人的,有沒有一位姓薛的先生在這訂過位子?”蕭放開口,嗓音低沉卻字字清晰。
思索片刻,店小二說:“有有。有一位薛先生在樓上訂了雅間!”這就沒錯了,這裏就是那個神秘的特使約的地方。對 這個扶桑特使,晏北權沒什麼興趣。他之所以見他,為的是他的目的,想想他們剛和自己打了一丈,而且還輸了,當然要打擊報複。所以這次派特使前來一定是有目的的,他要知道他們的目的,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由小二領著,一路上到二樓,在一個房門口挺住腳步。
“到了,就是這裏。薛先生,有人來了!”小二說了一句 ,然後點頭哈腰著知趣的退了下去。
“請進吧!”那嗓音似乎是故意壓低,聽上去並不自然。
晏北權示意蕭放等在外麵,獨自走了進去。本以為這位薛先生會是個成熟穩重的中年男子,畢竟這是兩軍之間的談判,不是兒戲。稍微出點差錯,都會惹出不必要的麻煩。卻不想,這位薛先生竟出乎意料的年輕,更想不到是她……
那人一身棕色西裝 ,藍白相間的條紋領帶將人襯托的成熟穩重。一頂同色係禮帽,一個墨色眼鏡。既然這樣,帽簷下麵那張臉,依然讓男人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片刻之後才恢複如常。
“雪子?你怎麼會到這裏來了?”他驚異出聲,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人。
而被稱為雪子的男人,哦不,應該是女人,卻是無所謂的聳肩,柔聲說道:“怎麼了?北權君不想看到我嗎?幹嘛這麼吃驚!”
“是我太大意了!既然自稱老熟人,我就應該想到是你,真沒想到你會來到中.國!”
“北權君,這就說明我們有緣分呀!即使你不來找我,我也會找你。來你的國家找你……不過,到了這我才發現你們喝茶太講究了,我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呢!”
“身為特使,不遠萬裏來這裏就是為了喝杯不一樣了茶,你覺得我會信嗎?雪子?”一個是扶桑特使,一個是華夏將領。能把他們聯係在一起的,除了戰爭真想不出還有什麼。
嫣然一笑,宮本雪子示意男人請坐,順勢將帽子和眼鏡摘下。宮本雪子長相清靈俊美,颯颯英姿敢與男子相媲美。此時的她一身貼合的西裝在身,仿佛為她量身定製的一般 ,更是襯托的她十分幹練。
她將放在小爐子上的熱水提下,給二人各沏了杯茶,然後在晏北權對麵坐下,緩緩出聲。“北權君,你我多年不見,你又何必一見麵就這麼咄咄逼人呢?身為老朋友,請你喝杯茶不該嗎?”當年他們家被殘害,他被送去大洋彼岸,在哪裏生活了一段時間 。雖然那段日子很苦,不過他也熬了過去。現在宮本舊事重提,讓晏北權眼眸沉了幾分。把玩著小巧精致的茶杯,男人的視線始終在那小小的杯子上,不給她任何反應。
“怎麼?是怕我下毒嗎?我怎麼舍得呢!不信我喝給你看。”她說完,將一杯半涼的茶水一飲而盡,覺得甚為滿意。“雖然我才剛學,不過我覺得還不錯,怎麼樣幫我嚐嚐?”她試探性的說道。
晏北權品了一口,隻是淺淺的抿了一下,就忽輕笑出聲,似開玩笑般說道:“確實好,好茶,不過……”他的誇讚讓宮本心中一喜,隻是她還沒接話,男人話鋒一轉,就又開口道:“不過可惜泡茶的人,不懂茶!”
“茶道講究的心性和悟性。講究一個心平氣和,靜如止水。喝茶的人該是如此,泡茶的人亦要如此。這樣才能泡茶一杯好茶。心懷不軌之人,是不可能懂得其中之精髓的。
就像這杯月光白,清涼透澈,奇香無比。一經衝泡,香氣四溢,入口回味無窮。既有烏龍的清香又有普洱的醇厚。其滋味獨特,是茶中上品。而雪子你的這杯隻有清苦味,可見泡茶人並非一心熱愛茶道,而是想借此達到目的。”他說道這裏 ,語氣變得淩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