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瑾瑜沉思中並未注意到車子外麵,直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女孩兒才從驚愣中回過神來。眸光中帶著微微的茫然的無措,龍瑾瑜看到了站在車門口的小身影,清瘦嬌小,那個女孩她認識,不是別人,就是她在督軍府和晏府關係算是要好的璃兒。今天的璃兒一身粉紅色丫鬟裝,梳著兩條黑黑的大辮子,看著她露著笑容,眼神裏流露著欣喜。
龍瑾瑜本想張口喚她,轉念一想,這種場合不合適,便又閉上了口。眼眸微微流轉,卻看見正對著自己的一抹高峻挺拔。渾身散發著冷冽無度,猶如臘月寒冰的氣場,這個大冰山一般的男人不是權傾北華的北江主帥,晏北權,又能是誰!
就像晏北權說的那樣,他並沒有穿尋常人家婚禮穿的長袍馬褂,而是與往常一樣,一身軍裝筆挺地套在身上,將男人完美的身形勾勒的輪廓分明。
他微微頷首,冰冷徹骨的眸子落在車內那一抹純白唯美,如天上雪蓮般純潔的女孩子身上,淺淺眯起眸光,眼底神色看似沒有任何變化,其實男人在心裏風雲變幻。就這麼凝視著新娘子,晏北權覺得今天的龍瑾瑜是他從見到她最美的一次,也是他見過這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了!他微微抬起胳膊,伸出修長有力的大手,極為紳士地遞到龍瑾瑜麵前,勾唇不語。龍瑾瑜有些茫然的看著男人伸出來的手,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做!
一旁的人,早就被新娘子的到來,吸引力所有的目光和注意力,紛紛站在婚車周圍,將眸光投向糾結在車子內外的一男一女。
按照規矩,新娘子出嫁,娘家人尤其是女人是不能親自送親的,所以周芷蘭沒有來,龍瑾瑤也留在了龍家小院,照顧著母親,和客人。眼眸掃過每一絲從車門外透射進來的目光,龍瑾瑜這才發現,除了晏北權、蕭放、璃兒,她還真就一個人也不認識。
最後將眸光留在璃兒身上,璃兒笑著給了她個鼓勵的眼神,示意她放心。
看著晏北權及其真摯,嚴峻的麵容,龍瑾瑜猶豫著將手緩緩放進男人的大掌中,感受著男人微微的用力握起,她的心也如同被握緊一般,就連呼吸似乎都要慢了半拍。
跟著男人的步子,她從婚車上緩步走下來,腳剛踏到地麵,周圍的掌聲與叫好聲便轟鳴而起,似乎都在祝福著這對新人。
一邊早已準備好的花筒被人打開,隨著砰砰的聲音,五彩繽紛的彩紙從半空紛飛而下,天女散花般,唯美和諧。
賓客也湊著熱鬧,給這對新人叫好,鼓掌,各路報社雜誌的記者更是拚命閃著鎂光燈,擠破頭的往前湊,今天是權傾北華,手握北江十二省重兵北軍主帥晏北權的盛大婚事,這將是百年難得一遇的最大新聞,他們豈能錯過。
龍瑾瑜從未經曆過這種大場合,剛一下車,她就不小心踩到了婚紗的裙擺,腳下一個不穩,差點摔倒,幸好晏北權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臂。龍瑾瑜貝齒緊咬著下唇,胸口猛跳不停,好似下一秒她的心就會跳出來一般。
無意抬眸,正巧對上男人那雙孤傲的好似沒有焦距,烏黑如曜石般深邃的眼眸,那眼底泛著迷人的光澤,濃密的英眉斜飛,鼻梁高挺,薄厚均勻的唇瓣上揚著若隱若現的絕美弧度,無不在張揚著男人高貴與優雅和那高高在上的王者氣勢。
就是這麼一個完美的男人,就是這麼一張英俊的麵容,他的周身總是圍繞著一股冰涼刺骨,低沉絕冷的氣息,讓龍瑾瑜不寒而栗。
“別緊張......”男人輕啟檀口,簡單吐出三個字,不像以往的冷冽孤傲,而是低沉平靜的語氣,讓龍瑾瑜微一驚愕,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胡亂地點了兩下頭,女孩隻能輕挽上男人的胳膊,任由著他引著走向禮台。不管縱使心裏有一千個不願,一萬個不願,此時此刻她,或者說,她和他都沒有回頭路,隻能將今天這場婚禮圓滿結束,否則不隻是失了北軍主帥的麵子,更會動了北江十二省的人心。
禮台上的一男一女,一個冷峻優雅,一個清麗脫俗,即使今天來到婚禮現場的人都說見過不少大世麵的,不僅被這對俊美絕倫新人所咋舌、讚歎。
婚禮的過程既簡單有複雜,說簡單是無非就是就是宣誓和交換戒指,而說複雜,是因為,龍瑾瑜在說我願意的時候,喉嚨像是被什麼噎住了一般,無論她怎麼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無論她怎麼努力,那三個字都像是千斤重,壓在她的喉處,讓她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龍瑾瑜小姐你願意嫁給,晏北權先生......”晏北權沒有請所謂的外國牧師,而是由李傑瑞來代替這一職位。相比於那些自己不熟悉的牧師,晏北權更相信兄弟多年的李傑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