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二被人架上來,龍瑾瑜看到那張滿是橫肉,猙獰的臉,便不由自主的感到害怕。
這個人她很熟悉,曾今找到家裏威脅過大哥,那張猙獰、醜陋的麵孔她永遠不會忘記!唇角微微抖動,龍瑾瑜剛想 開口問些什麼,卻被一個極為低沉寒冷的磁性聲音率先開口。這麼霸勢,淩厲的不是晏北權又能是誰。
男人在馮老二一被帶出來,就暗自觀察著女孩的每一絲變化,讓他沒想到的是,龍瑾瑜的反應會那麼大。
“夫人可是認識這個人?”他輕聲詢問出口,深邃的眸子裏神色不明。
龍瑾瑜沒有注意到他的話,隻是將所有目光落在馮老二這個流.氓之輩身上,心裏反複詢問著自己晏北權為什麼要帶自己來見這個家夥!
“夫人——”男人的聲音淩厲幾分,微微緊起的眸子睨著那一抹清麗的身姿。
緊張地收回視線,龍瑾瑜低低垂下眸子,在摸透這個男人的心思之前她不便輕易開口,晏北權本來就對龍家人有偏見, 如果再讓他知道大哥龍瑾琰和馮老二有牽扯,他一定會再找龍家的麻煩。龍瑾瑜隻是輕抿唇瓣,對他的問題,沒有回答。
晏北權睨著她的眼神沉了幾分,不過卻沒當場發作,這種情況他已經見怪不怪,龍瑾瑜對誰都可以溫婉嫻靜,溫柔善良,卻獨獨對自己如同洪水猛獸,一遇到不想回答自己的事,都是用沉默來對付自己。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後,男人緩緩站起身來,踱步走進被人架著的馮老二。
此時的馮老二已不是往日那個耀武揚威、飛揚跋扈的馮二爺,落在秦海川的手裏,能活到現在也應該慶幸,或者說應該謝謝晏北權,若不是晏北權下令,秦海川早就不知道用什麼手段結束了他了!
距離越來越近,冷冽的王者氣場越來越強。馮老二遠遠看著這個男人的接近就已經渾身打顫,仿佛接近他的不是一軍主帥,而是從地獄而來的魔鬼一般。
“晏...晏督軍,今天把我拉出來是準備解決了我嗎?”受不了男人冷沉的壓力,馮老二嗓音嘶啞地開口道。
“二爺覺得我需要親自來動手嗎?”男人的話不容置疑,他是北軍的主帥,一呼百應。想替他動手的人大有人在,如果是要殺一個馮老二根本用不著他親自動手。
“嗬嗬!也對,堂堂督軍怎麼能讓我這條賤命髒了手,說吧!臨死之人,其言也善。督軍想問什麼,知道什麼,我馮老二全都說——”馮老二說的是真是假無從考實,不過能說出這麼一番話,多少也贏得了點信任度。
晏北權似是滿意的點點頭,再與他對話期間已經踱步走到了他的身邊,一手拍上他的肩膀,語氣沉穩,寒意四濺地說道:“我想讓你告訴她一件事,十五年前晏家慘案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又是真正的凶手......”晏北權指的那個她就 是龍瑾瑜,他想讓馮老二親口說出來龍家是凶手,龍衍康是凶手,讓龍瑾瑜知道事情的真相,免得天天為龍家喊冤。
下頜動了動,馮老二隨著男人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個清麗嬌俏,素雅脫俗的身姿站在那裏,那女子一身玉白色外套,如一朵清雅的百合般大方,木蘭般出塵。目光上移,看到那張不大的瓜子臉,馮老二臉上也是微微閃過驚愕的神色。
龍瑾瑜他不是第一次見,這個女孩和她哥哥一樣有雙澄澈的眸子,溫和的性格端莊大方,與那些傲嬌千金、庸脂俗粉完全不同。從第一次看見,他就對這個小丫頭感興趣,隻是介於他幕後的那個人交代過讓他在北華盡量不要惹出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前幾次他看到這個女孩兒都是遠遠地調.戲一下,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和堂堂的北華督軍,晏北權有關。
現在馮老二反而很慶幸,若是自己當初真的動了龍瑾瑜,恐怕自己的命早就不在了!
不過下一秒,他立刻反應過來,晏北權和龍瑾瑜現在都以為對方是自己的不共戴天仇敵,他作為唯一的證人,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既然落到秦海川的手裏,他就知道自己恐怕是沒好下場了!與其這樣,倒不如將那個秘密永遠保守下去,不止能讓自己做一回英雄,也可以為他們馮家抱住一條根。
選擇一瞬間,馮老二忽然大笑開口:“這位就是龍大夫之後,龍家小姐吧?”他明知故問,臉上那道斜跨鼻梁的刀疤隨著他的大笑更為猙獰,眼睛裏充滿怒火或者是恨意地看著女孩兒,語氣突然變得淩厲起來,說道:“龍衍康,上天不公啊!憑什麼你這個殺人凶手兒女平安無事,而我的救命恩人被你害的家破人亡?你妄為一代仁醫之名,根本就是個膽小怕事的卑.鄙小.人——”他越說越激動,狹長的眼眸裏染上猩紅,欲要掙脫士兵的束縛,衝到龍瑾瑜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