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訓練場站滿了麵容嚴謹,氣勢恢宏的青年軍人。他們一個個軍裝筆挺,莊.嚴肅穆。排著整齊的隊伍,看向同一方向,大有下一聲令下,便會視死如歸的氣勢。
沿著這些人的眸光看去,訓話台上,一抹孤傲絕冷的身形讓女孩兒微微一頓。晏北權依舊冷冽如常,筆挺的軍裝套在身上,壓低的帽簷也遮不住英挺冷峻的五官。
男人負手而立,身後的季君默與秦海川一左一右呈跨立狀,表情格外嚴峻 。
隔著細細的雨絲,龍瑾瑜將那個男人的沉冷孤傲盡收眼底。原來晏北權不隻是對自己,麵對著成千上萬的北軍將士,他依舊如此!
眸光不動聲色掃過下麵眾多北軍將士,晏北權眼底閃過沉冷之色,說出的話也是絕冷無度,哪怕現在已接近陽春三月,依舊可以讓人感到寒冷至極。
“明天就是我北軍出兵之日,此次出軍不比往常,寫出要麵對的是扶桑一支極其難對付的軍隊!我們的友軍‘蘇軍’就是被他們大敗,潰不成軍的,所以我們要汲取教訓,戒驕戒躁——”說到這裏,男人話鋒突轉,語氣更加淩厲起來。
“我們身後就是我們的妻兒老小,而前麵是如狼似虎,狼子野心的侵略者,這一仗我們必須旗開得勝,才能守住一方百姓平安。有國才有家,身為軍人,肩上扛著的就是保家衛國的重任——”簡潔的一番話,男人說的聲音極大。
所以的北軍將領以及戰士,個個激情澎湃,氣勢昂揚。
“保家衛國……”
“誓死不渝……”轟鳴般的聲音此起彼伏,粗狂的聲音震耳欲聾,隻要是在現場的人,都會被他們帶動,熱血沸騰。
訓話結束 ,所有士兵開始了風雨無阻的訓練大餐 ,特別是那些新兵,曹鐵生簡直化身成了一個魔鬼教練,成為了所有新兵的夢魘。
在那眾多高俊挺拔的身姿裏麵,晏北權卻掃到一抹清影,是那麼熟悉,又有些意外!
“繼續訓練— —”男人的話落,所有人便立正身體,目送他離開,才各就各位 ,開始訓練。
晏北權沒有回軍務大樓,隻是去了個簡易的指揮室,龍瑾瑜被蕭放帶到指揮室的門口 ,蕭放道:“少爺就在裏麵,夫人進去吧!”
“謝謝蕭副官。”女孩兒點頭,客氣的等他離開,自己才提步走了進去。
這個指揮部是晏北權讓人臨時搭建的,為的是能時時刻刻和北軍所有將士在一起,同吃同住共存亡。
房間內很簡陋,白色的牆皮,深色地磚,裏麵擺放的家具隻有一張辦公桌,一把實木椅,和一個用來放各種辦公資料的簡易書櫃,靠牆處鋪著一張行軍床,統一的軍綠色床單和疊的很整齊的豆腐塊薄被。
女孩兒沒有敲門,徑直走進去。
房間裏,男人正在奮筆寫著什麼,鋼筆所過之處都留下一行龍飛鳳舞,蒼勁有力的行楷。
桌子一角,堆放著一遝厚厚的資料以及文件,等待著男人的批閱和審核。
龍瑾瑜知道他的公務繁忙,所以並不打算耽誤他多少時間,隻要給他檢查完身體,確定沒事,她就馬上離開。
手裏握著蕭放給她的聽診器,女孩兒步伐輕緩,一點一點走近男人。
就在離他不足兩米之處,龍瑾瑜停下了腳步 ,與她一起停下來的還有男人手中的鋼筆。
放下鋼筆,晏北權冷眸微微蹙起,子夜般的瞳孔投放出刺骨的光。
“蕭放帶你來做什麼?”不用說,他就能想到,龍瑾瑜能來一定是蕭放答應的,不然北軍營地在那女孩兒都不會找到。
“是我要他帶我來的!”女孩兒嗓音清靈,聲音雖然不大,卻足以聽清每一個字。
“嗯?”晏北權更有所好奇。一直以來她都是避自己而不及,什麼時候會專門找他在的地方。
“我擔心你的傷,聽說你不肯住院,也不讓軍醫給你做檢查。所以求蕭副官帶我來,給你檢查一下!”她誠實的回答,讓男人冷沉的眼底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眸光睨著那張巴掌大,瓷白的小臉,聲音低啞磁性的道:“你會擔心我?你不是連包紮個傷口都不會?”上次受傷,讓 她給自己包紮傷口,她的推脫借口自己還沒忘了,現在又說給來給他檢查身體。
晏北權唇角勾起一個冷冷弧度,垂眸看著手底下的文件。
龍瑾瑜知道他不會相信自己,也不再解釋,鼓起勇氣往前幾步,走到男人身邊語氣清冷的不容置疑道:“你可以不信我,但是你不能質疑一個醫生!我雖然沒有做過實習,但是我的理論課是完全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