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真是太天真了——”宮本勝一依舊是一口流利的漢語,如果隻是聽他說話 ,完全可以把他當做一個華夏人。
隻是他那身張揚的黃色軍裝顯示著,他不過是一個敵人,一個讓她們落到如此地步的人。
晏北權站在同一方向,中間隻不過相差幾步距離,在他開口時,晏北權將所有目光從龍瑾瑜身上移開,盡數投到了宮本勝一的身上。
他倒要看看,這個老家夥想說什麼?
雙手手指交錯握在一起 ,習慣性地轉動脖子,這是宮本達到目的後,習慣性的動作。
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睨著仇視自己女孩,眼中閃過不屑的光芒,他不屑與龍瑾瑜耗下去,因為女孩兒不過是他們引.誘晏北權的一枚棋子,現在晏北權就在自己的手裏,龍瑾瑜已經不重要了。
“叫你一聲夫人,是看在晏督軍的麵子上。其實你不過是個蠢女人,很蠢很蠢——想用你的死來威脅我們放了晏北權?你以為你值麼?陪你玩了這麼久— —”他說道這裏,抿嘴一笑,帶著玩味地看著手上帶著的潔白的手套,語氣輕緩而嘲諷。“是因為他— —”他指著晏北權,欣賞著晏北權越發沉冷的臉色,心裏很是滿意。
“若不是你,他不會來。所以說我要謝謝你,晏北權對我,對這場戰爭,你知道意味著什麼嗎?你不知道!他就意味著輸和贏,控製住了他,就等於控製住了北軍,控製住了北方抗戰的主力,那麼我們就沒了對手,就所向披靡,就戰無不勝— —”宮本厲聲吼著,猙獰的笑容掛在嘴角,陰戾的笑聲在不大的指揮室飄蕩。
— —砰砰砰— —轟隆隆— —
槍聲和爆炸聲在指揮室外麵猛然響起,讓宮本猙獰的笑,僵在臉上,狹長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問道:“怎麼回事?”
“義父好像有人偷襲……”
啪— —
宮本一郎的話還沒有說完,宮本勝一就衝到他身邊,給了他一個清脆有力的耳光,宮本一郎隨即臉上浮起五個手指印。
盡管如此,宮本一郎依舊不敢有一絲忤逆,連連用扶桑話說著是。
“還不快去看看,還有你— —”他厲聲喝道,眼睛裏染上猩紅的顏色,就像一頭瞬間發了瘋的野牛。
宮本指的是宮本一郎和馮祁聞,兩人得到宮本的命令,一刻不敢耽誤的提步就要去外麵一探究竟。
可是,他們還未走到臨時指揮室的門口,晏北權低沉絕冷的話,就從身後傳了過來。而剛才發瘋似得宮本,也在他們轉身那一刻,成為了那個男人的人質!
“你們不用去看了— —”晏北權的話不疾不徐,像是尋常聊天一樣平靜。但是寒冷的聲音,好似能穿透骨髓般,讓他們即使在四月的天氣,也不由得背後一寒。
強壓著對他的怯意,宮本一郎想上前一步,質問晏北權要做什麼。卻被馮祁聞一把拉住,示意他不能輕舉妄動。
“晏世傑你想做什麼?”宮本勝一被男人控製住,一把銀白色的袖珍勃朗寧抵在太陽穴。
“你應該很清楚,送我們出去,看在你曾經當過我的老師的份上,我可以饒你一命。”晏北權開出的條件,讓宮本輕笑出聲,背對著晏北權,他即不想答應,又不敢拒絕。
思量再三,宮本再次開口,“這裏都是我的人,你離不開的。我勸你還是留下來,我們可以合作,說不定以你的能力,可以做的更好。以後能有比督軍這個地位更好的前途——”
“你覺得我會答應麼?我給你在北軍安排輕鬆的職位,你來出賣你所謂的帝.國怎麼樣?”男人玩笑般開口,控製著宮本的手更緊幾分。
他的力氣很大,個子也比宮本高達很多,控製他易如反掌。
聽著外麵此起彼伏的炮火與槍聲,晏北權知道,一定是北軍的人來了。他們終究還是沒有聽自己的話,現在他能做的就是趕緊脫身,避免北軍弟兄增加傷亡。
餘光撇了一眼呆愣在原地的女孩兒,男人對著宮本一郎道:“不想沒有指揮官,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宮本一郎本來就視晏北權為眼中釘,現在更是恨他入骨,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最後隻能不甘心地讓開路,眼睜睜看著那個男人離開。
龍瑾瑜本想用自己威脅宮本勝一,讓他放了晏北權。在宮本說出那些話時,她真的無助到了極致,她隻是一枚棋子,還的妄想救晏北權。這仿佛就是一個笑話!
在炮聲響起的時候,她更是被嚇了一跳,沒想到晏北權會趁機控製住宮本。
當收到男人沉冷的眸光時 ,她才從愣怔中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