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中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季君默抬手為蔣夢雅和自己各斟了一杯酒,淡淡的酒香味飄散開來。
“我陪你喝一杯。”季君默端起麵前的杯子,青瓷杯在男子的大掌中顯得格外的小。
“應該是我陪你吧!”蔣夢雅泛著紅腫的眼睛腫流露出一絲神傷,凝視著手中的杯子,唇角牽出一抹苦澀淒涼的笑!
“你說,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之間會成這樣......?”似是自言自語般開口,蔣夢雅倔強中帶著一絲無奈,她不知道她與晏北權之間為什麼會成為今天這樣,她隻知道此時此刻心是冷的,更多的是不甘!
“他沒有錯......”說出這句話,讓蔣夢雅猛地抬起眸子對上那雙不羈清明的雙眸。
良久女子哧的笑出聲,眼底帶著陌生的意味看著季君默。
“怪我?從回到北華,他有正眼看過我一眼嗎?連句話都不願同我說,自始至終都對我避之不及,難不成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怪我?”蔣夢雅勾起一抹自嘲般的冷笑,看著季君默說道。
自從回到北華城,她就無時無刻和和他和好,奈何晏北權對她一直都是冷淡無度。甚至還拒絕了和自己的婚事,娶了別的女人。即使良好的家教讓她並沒有變現什麼,可是一想到晏北權娶了別人,蔣夢婕就覺得心撕裂般的疼痛。
“那你能想象得到,當初你不辭而別,他是怎麼熬過那段時間的麼?”蔣夢雅知道,季君默口中的他指的是晏北權,隻是他何曾知道當初自己也是事出無奈——
“當初晏北權接任督軍之位,北軍百廢待興。父親不想陷入權力之爭,更不想的出生入死的兄弟情義影響,才會決定離開。是晏北權同意的我們帶走蔣家軍,可是現在他竟然用蔣家軍威脅我,就因為那個女人——”提起龍瑾瑜蔣夢雅心中的憤恨就無從發泄,玉拳緊握,長長的指甲陷進肉裏,也渾然不知。
“說到底也不過是為了自己,蔣家軍本來就隸屬蔣韶華部下,就算我們不放他們走,你覺得他們會聽我們的?”季君默搖頭一笑,語氣清淺說道。
現在的蔣家軍,以前也是北軍一部分。隻因當初蔣韶華突然決定離開北軍,離開之際,晏北權準許原本隸屬蔣韶華的部下,隻要是願意的都可以跟著蔣家離開。
沒有反駁季君默的話,蔣夢雅眼眸落在手中的酒杯上,一個仰頭,一杯清酒便酣然入口。辛辣的味道順著喉嚨滑下,刺激的女子眼眶一陣酸澀,淚水不覺的再一次掉出。
“你說我該怎麼辦?世傑哥哥已經不是以前的世傑哥哥了,我呢?還是原來傻傻的樣子,除了父親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的?”她頹廢的話一句一句從口中溢出,讓對麵的男子眉頭緊緊擰起。
薄唇輕抿,片刻之後,季君默才開口道:“放下——有些事該放下就得放下。我與晏北權怎麼說也是多少年的生死兄弟,以他晏四爺傲然的性格,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麼?與其這麼要死不活的,倒不如放手,這個世界上值得你留戀的人和事很多,隻是你以前沒有去看——”
“你是個軍人,從穿上軍裝的那一刻,你就該知道你的命不隻屬於你自己,更屬於國家。現在正當烽火亂世,你覺得為了兒女私情尋死膩活,算的了本事的話,我自不會攔著你——”
一向放任不羈的季君默第一次說話這麼淩厲,他的每一句話都加重語氣。為的就是讓蔣夢雅清醒點,不要被一時的感情糊塗了腦子。
“放手......”撚著這兩個重要的字,蔣夢雅垂下眸子。眼眶的酸澀讓她再也承受不住,恨不得立刻放聲大哭一場。
“放手了,有用麼?從一開始我就將他當成全部,現在你讓我放手,放下他我還能從這個世界看到什麼......”
“如果你不介意,看我我也覺得很榮幸——”眸光半眯,季君默一雙鳳眸在女子臉上微微流轉,眸底神色未然。
他的話似是無意,又似是故意,讓她猝不及防。季君默唇邊帶著淺淺的笑意,直直看著她。即使一向男兒向的蔣夢雅也被他看的有些不自然。
——按下這頭不表
單說,回到督軍府的龍瑾瑜被晏北權丟給璃兒之後,就再也沒看見男人從書房踏出一步。
晚上,用餐的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餐桌上的飯菜被仆人熱了一次又一次。卻還是沒有看見男人冷峻的身影出現。
派去請他吃飯的人,無一列外的被男人拒之門外,還有的未開口說話,就被晏北權冷聲趕走!
獨自坐在燈光照射如白晝的前廳,龍瑾瑜可以看見餐廳的一切。看著餐桌上豐富的食物,女孩兒喟歎了口氣。
午飯是在龍家小院用的,當時母親情緒激動,他並沒有用多少。他是個軍人,以往看他吃飯都是很快的,而且食量遠比自己的要大。現在離上午過去這麼久,龍瑾瑜倒是真的不有些不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