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揭穿身份,宮本雪子仍然淡定自若。淺淺勾唇高峻的身形,大有晏北權不接,就不放下杯子的氣勢。
冷眸淡淡掃了一眼女子端起的杯子,晏北權將視線看向了身邊的龍瑾瑜。
今天不管是蔣夢雅還是宮本雪子都是有意為難他,他倒是不怕,隻是不想女孩兒多想。
龍瑾瑜似是知道他在擔心什麼,沒有說話隻淺淺回給他一個會心的笑容。笑意雖淺,卻帶著信任,眸底澄澈無濁,如泉水般清澈。
男人接過酒杯,將那杯子漸漸靠近薄唇邊。眼看就喝進口中之時,宮本雪子卻突然開口。她的語氣變得更為冷沉淩厲,臉色也隨之沉冷起來。
鳳眸望著眼前高峻的男人,宮本雪子目光灼灼道:“晏督軍可覺得這杯酒味道有所不同?”
“嗯?”接過酒杯的手頓了頓,晏北權眉眼之間有疑問流轉而過。思索著,晏北權許是猜想到了什麼,捏著酒杯的大手緊了緊。
“其實我真的想問問,督軍是怎麼放下殺父之仇這條鴻溝,為愛娶了夫人的!我怎麼就放不下?可是卻又找不到那個凶手!對了,當時督軍也在外麵應戰,不知道可知道偷襲扶桑宮本大隊的是誰?”宮本雪子明知故問,她的眸光一直在晏北權身上流轉。
晏北權與扶桑並未撕破臉,這兩次對戰扶桑人,北軍都不曾對外聲張。即使凱旋而歸,也沒對外宣布是與那支部隊交手。
與宮本勝一一仗下來,扶桑軍幾乎全軍覆沒。除了宮本一郎,沒有人知道與宮本勝一對抗的就是晏北權的北軍。
晏北權清楚,宮本雪子這麼問,一定是宮本一郎把所有事告訴了她。
雖然一個宮本雪子目前還掀不起來什麼大風浪,但是今天是晏府壽宴,來的人不伐有各路記者。
若是北軍和扶桑軍開戰上了報紙,對上麵那一班廢物也不好交代。
晏北權是個對手下兄弟負責的主帥,在扶桑沒有正式向北軍開火,上.峰沒有給他下達命令之前,這件事他不能輕易承認!
“你想說什麼?”既然這杯酒沒那麼好喝,那他不喝也罷。
“我想問什麼,想必督軍心裏清楚。扶桑一別,沒想到晏世傑會變得如此冷血——”女子眸光森然,看著晏北權的目光如冰刺般冷厲。
聽她這麼說,男人輕揚薄唇。
“扶桑一別,沒想到那個單純的你也成了帝國之花——”晏北權語氣低沉淡然,帶著玩味的意味,其中絕冷十足。
此話一出,宮本雪子也是一愣。沒想到不聲不響的男人早就把她的身份調查的清清楚楚,連帝國之花這麼絕密的身份都被他知道了!
晏北權的聲音並不大,顯然是給她留了幾分薄麵。除了與自己麵對麵的宮本雪子,隻有龍瑾瑜宮本一郎聽得清楚。
得知晏北權知道了宮本雪的身份,宮本一郎當下著急,跨前一步眼裏帶著仇視的暗沉。把宮本雪子擋在身後,粗聲開口:“晏北權,你少惡人先告狀。雪子她隻是普通商人,是僑民,你不可以仗著的權 勢滔天就可以這麼汙蔑人!”略顯蹩腳的漢語響徹宴席,宮本一郎將他所知道的漢語詞彙倒了出來。
“哦?僑民?宮本少佐的是被炸傻了還是失憶了?”依舊是一句話,打斷了宮本一郎的話。那次爆炸,炸死了宮本勝一以及扶桑眾勇士,盡管現在提起來,宮本一郎都是後怕不已!
無言以對,宮本一郎怒目圓睜,軍人與生俱來的冷冽氣勢,讓他多了幾分英雄氣概。
“我想宮本少佐應該去醫院看一下,畢竟腦子的問題小瞧不得,萬一是腦震蕩可就不好了了!”龍瑾瑜適時開口,話裏盡是關心。她是一個醫生,說出這些話不足為奇,聽到宮本一郎的耳中卻是極為刺耳。那次爆炸是他的恥辱,若不是他貪生怕死,早就連命都沒有了!
不經意掃過宮本一郎黑成鍋底的臉色,女孩兒滿意勾唇。同時,澄澈的眸子變得清冷起來。
“宮本小姐對吧?關於令尊的事,我們也是在報紙上看到的?,雖然為他的玉碎深表痛心,但是換個說法,就是咎由自取,若是老老實實待在你們扶桑,一切都不會發生,你說呢?”
龍瑾瑜眼眸澄澈無害,說出來的話卻是字字犀利如刀。讓宮本雪子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但是這並不夠,扶桑人在國內橫行霸道,讓百姓民不聊生,隻是幾句話還不足以解恨。
上下打量一眼宮本雪子一眼,龍瑾瑜唇角微揚,語氣清淺卻字字清晰地繼續道:“令尊是軍人,戰死沙場未必不是他的夙願。既然宮本小姐今天是來賀壽的,這些傷心的事還是不要提了,免得徒增傷感——”
毫不留情的話就連晏北權也沒想到,他不知道他一向認為溫婉善良的女孩兒,竟也有這麼犀利的一麵,卻句句不留任何把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