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捂上麵頰上的傷,楚晏籃咬緊牙關怒瞪著一臉冷笑的宮本雪子。
“宮本,你到底想怎樣?你知不知道一個女人的麵容對她有多重要?”稚嫩的娃娃臉上流下一絲殷紅,楚晏籃步步後退著。仿佛離她越近,就越可怕。
“重要?嗬嗬——那生命呢?”鮮豔的紅唇揚起冷笑,宮本雪子踱步走近她。哪怕她是那麼害怕自己,宮本雪子也從不想放過她。楚晏籃是她的一枚棋子,她們之間的合作不是一天兩天。唯一讓她生氣的是,她也愛上了那個男人,那個唯一一個拒絕了自己的男人!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該回去了……”楚晏籃低低垂下頭,提步想要離開。
隻是,不等她離開。宮本雪子便來到她的麵前,纖長的手指勾上楚晏籃的下巴。
看著那張精致的,粉雕玉琢的小臉,宮本雪子壓製的怒火燃燃升起。
在扶桑,晏北權和自己的關係是那麼好?。甚至還相約以後再到扶桑,親自教她炮製中國的功夫茶。
可是,自從晏北權回國以後。一切都變了!他做了軍人,而自己被選中,受訓成為了一個女魔頭,成為那個所謂的帝國之花。
來到中國的第一件事,她是見他,她想讓他第一個知道他們又能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著一樣的空氣。
隻是晏北權卻對她視而不見,甚至連自己親自為他泡的茶,都不曾有過誇獎。
“你恨龍瑾瑜,我也恨——難道你忘了前幾次我們合作的是多愉快了麼?”宮本雪子試圖提醒她, 這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為宮本雪子做事,楚晏籃都沒有反駁的機會。
“你要我做什麼?”知道她找自己肯定有事,楚晏籃不跟她浪費時間,忍著下巴幾乎被捏碎的疼痛,出聲問道。
“聰明,我就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北軍最近來了一個軍醫,弄清楚什麼來曆——”在北華,宮本雪子雖然是特使的身份。沒有光明正大的軍隊支持,做什麼難免畏首畏尾。想查北軍內部的事,她做不到。
所以她就想到了楚晏籃,晏北權將楚晏籃當做親妹妹。盡管對楚家人煩惡,卻唯獨對這個表妹極為寵愛。
“軍醫?北軍軍醫多了!查一個軍醫,和你我都恨龍瑾瑜有什麼關係?”不明白宮本雪子的意思,楚晏籃目光灼灼看著她。
“據我所知,這個新來的軍醫是晏北權從外麵帶來的。姓龍,而龍瑾瑜也姓龍——”帝國之花,帝國培養出的最優秀的特工。
心思縝密的宮本雪子細心發現,晏北權對這個神秘的軍醫很好。而且這個人也姓龍,與龍瑾瑜同姓。如果她調查的沒錯,龍瑾瑜除了龍瑾琰還有一個哥哥,離家多年。
種種條件,都將北軍新來的神秘軍醫和龍瑾瑜扯向一起,宮本雪子迫不及待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想法。
“你想讓我怎麼做?潛入北軍軍部,拿到他的檔案?”每一個參軍的人,在北軍都有一份資料。就是為了那天有什麼不測,不讓他們成為無名英雄。楚晏籃立即想到的,就是去軍部偷回來龍少寒的檔案。
“愚蠢,你又不是北軍的人,你以為你能軍部?”斜斜睨了一眼楚晏籃,宮本雪子手下的力氣漸漸變小。
“想辦法接近龍瑾瑜,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關係?,一定能被發現。”接近龍瑾瑜,這件事對她來說不難。隻是眼下父親病重,她有什麼借口住進督軍府?
“理由呢?”
“理由?那就要看楚小姐的了!我隻負責將辦法告訴你,至於怎麼做,自己想辦法——”猛地鬆開捏著她下頜的手,宮本雪子勾起一抹邪氣的笑。看著楞怔在原地的楚晏籃,扶桑女子唇角的弧度越來越深。
一手扶了扶壓低的帽簷,宮本雪子將眸光投向遠處平靜的湖麵,語氣也似是湖水般平靜說道:“害怕了麼?櫻花會社的人從來都沒有怕的資格——”
“不,我隻是恨龍瑾瑜,不想牽扯到無辜的人……”她隻是恨那個女人,搶走了她最喜歡表哥。從來不想傷害別人!
聽著她的話,宮本雪子嗤笑出聲,眸底深冷不可測。
“無辜的人?你是說鳳天雪還是張得釗?他們不是也沒死嗎?再說——”宮本突然扭頭,目光如炬盯著女子,一字一句都像淬了冰般淩厲。
“明知道他們無辜,你不是也下得了手?別忘了,從那個無名黑診所到鳳公館的血案,都是因為你的嫉妒一手造成的。現在說無辜,晚了——”宮本雪子每一個字都如一記重錘,狠狠敲在她的心上。
楚晏籃傖啷後退幾步,隻覺得冷汗浸濕了後背,身子搖搖欲墜。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風從湖邊吹來?,清涼的感覺才讓她猛地清醒過來。
掃視一眼四周,宮本雪子早已離開。剩下楚晏藍獨自一人,腦中一遍遍閃過宮本冷厲的話。從龍瑾瑜與鳳天雪在黑暗小診所遭遇的驚心一幕,到馮家公館張得釗的離奇死亡,均是她一手計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