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張師長氣的指著他,嘴裏帶著髒話吼道:“老子先做了你——”
“你知不知道他是誰?晏北權——就連大帥都敬他三分,你做了他?啊?”不是他誇張,而是他說的都是實話。
二十幾歲坐上督軍之位,短短三年將北軍帶成實力最強大,裝備最好的部隊,晏北權的能力不能小覷。別說是他,就是奉軍主帥,北江總司令,都對這個年紀輕輕的敬畏三分。
“有那麼嚴重嗎……”挨打的人捂著臉,低聲呢喃了一句。
聽著他的話,張師長一副朽木不可雕的樣子,狠狠剜了他一眼,厲聲說道:“你做了他,我怕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晏北權陰戾,絕冷,別說是你,就是北軍總司令凡事都給他幾分麵子。若是惹急了他,他能把你的軍營給你滅了,還不留下蛛絲馬跡——我,我看你是嫌我們活的太舒服,想死吧?”有了他的話?,其餘二人也不敢再說什麼?。
“少爺你的身體——”跟在男人一側,蕭放緩聲問道。
“無礙,不過是老毛病了!”晏北權抬手示意他不用擔心,腳下的步子絲毫沒有停住。這種突如其來的心痛不是第一次了,雖然說龍少寒為自己做了手術,手術的結果也很成功?。
但是,舊傷口依舊會時不時來這麼一下。尤其是從扶桑陣地回來之後,更加嚴重,隻是那痛感一閃即逝,他並未在意。
抿了抿唇線,蕭放關心的話沒再問出來。
知道男人不喜歡談論自己的身體,蕭放主動換了話題,回首撇了一眼被留在原地的幾個人,蕭放再次開口:“少爺我們是真的要回去麼?青杉不明白您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遼東淪陷,晏北權帶著他們不遠千裏趕到這裏。卻隻帶了楊浮笙的一個師,而且到了這裏除了按兵不動,沒有任何動作?。
如今遼東大局被扶桑大部分控製著,少爺卻下令準備回北華。這讓他想不明白,左思右想之後,蕭放隻能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了解蕭放是個藏不住話的,聽著他的問題,晏北權沒有怪他多嘴。隻是漸漸放慢腳步,與蕭放幾乎並排而行,聲音深沉,意味深長地解釋道?:“來這裏,是因為,我與奉軍主帥交情匪淺,奉軍有事我理應前來。隻是,上峰並未讓我們光明正大對付扶桑,所以我們不能輕易出手露麵。若是被扶桑知道我們不在北華,難保他不會趁我們不在北華之際,擾亂北軍軍營。”
晏北權將方方麵麵考慮得當,每句話,每一步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如今局勢,如同一盤奇險的棋局,每一步都關係數十萬北軍將士的性命,所以他必須小心翼翼,絲毫不能大意。
“可是,為什麼少爺昨日沒有告訴張大帥,還赴約張師長的邀請,來這裏練槍?”縱然前麵晏北權為他分析局勢,可是他還是不懂,為什麼晏北權要走的消息這麼突然。
連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而且, 這個告別不是給張大帥親自說,是對一個跋扈傲氣張師長說。
薄唇淺淺勾起一抹弧度,晏北權冷眸中帶著深邃不可探究的神色。
蕭放雖然從小跟著自己,不管是在外國留學,還是回到國內,進入軍營,一直走到今天二人都是從未分開的好兄弟?。
隻是,蕭放生性老實,不止反感那些阿諛奉承,虛與委蛇。甚至連在軍政兩界遊走的交際,和方式都不懂。
抬手拍了拍這個好兄弟的肩,晏北權眸色半眯,眼底有冷沉的意味劃過?。
半晌,男人才嗓音低沉地道:“如今這裏正需要人手,我若告訴張大帥你覺得他會當我們離開?還 不如來個措手不及,既然那個張師長喜歡助人為樂,那就成全他有何不好?”張師長邀請晏北權來試試 奉軍新到的中正式武器,晏北權之所以答應就是不想得罪他。而且,將自己要走的消息告訴他,讓他轉告奉軍主帥,這樣奉軍主帥就沒有機會阻攔自己,一舉兩得!
聽著男人的話,蕭放恍然大悟。有些呆愣地點了點頭,似乎對他這個四少爺更為敬佩了。
“何況,離開越久,我這心裏越發有些不安——”從對女孩兒不辭而別,來到千裏之外的遼東。晏 北權心裏不安的感覺便開始,在這裏時間越久,那種不安越強烈。
直到剛才胸口傳來猛地一陣鑽心刺骨的痛,讓男人下定決心,不再耽誤,立刻起身回北華。
他不知道,此時此刻遠在北華城的龍瑾瑜正在一步一步接近晏府老宅,等待她的也是一場生與死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