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著不想多惹事,龍瑾瑜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卻也沒有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又繼續道:“…奶奶…孫媳來給您請安了!”說著,她邊俯身。
然而,不等她俯下身,老夫人冰冷的聲音,就毫無溫度響起。“不敢當——”疏離冷漠,聽不出一絲親情的意味。這就是晏北權的奶奶,自己與她不過見過幾次麵,對她如此的態度就有些心涼。何況晏北權是她的孫兒,這麼多年男人不僅要管理整個北軍,還有撐起整個晏家,換來的卻隻是一個個看不起的白眼。他會多心痛?龍瑾瑜不僅想到,晏北權在麵對老夫人這張臉,會有多難受,不過那男人一向不喜言表罷了!
“少跟我假惺惺的,知道我為什麼要你來麼?”她開口,語氣低啞森冷,睨著女孩兒的眼眸更是冰冷至極。
龍瑾瑜唇線微微動了動,似笑非笑抬頭,不哆不避地對上她渾濁的雙眼,直白地道:“瑾瑜不知——”她是不知道,好端端讓楚晏藍將自己帶到這裏。誰能想得到她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嘮嘮家常——”很普通的四個字,從晏老夫人嘴裏說出,龍瑾瑜還真不敢信。別說自己,就是晏北權也從未被她放在眼裏,何談家常?
唇線抿了抿,女孩兒沒有質問她何為家常,她可將晏北權和自己當做過家人。
隻是順著她的話,說道:“那可不巧,四爺還沒回來。”龍瑾瑜提起晏北權,晏老夫人的臉色瞬間更沉。
冷哼一聲,她坐在太師椅上的身子往前傾了傾,眸中帶著不屑睨著女孩兒冷聲說道:“就是因為他不在,我才能把你請到這裏。否則 ,你以為晏北權會讓你再踏進晏府?”思考著她話裏的意思,隻是還未想明白,老夫人的話就再次響起。
“自上次他帶著你離開,這麼長時間他不曾踏進府中一步。好似這個家裏欠了他,讓他害怕的都不敢來看我這個老太婆了——”
低啞的嗓音字字珠璣,老人家在說起晏北權不來看自己時,渾濁的眼裏有一抹神傷。
上次晏北權為什麼會帶著自己毅然決然離開,不是因為她強迫晏北權休了自己,娶那個蔣家千金,蔣夢雅嗎?
如今還露出一副自己是受害者的樣子,是裝給她看的麼?可是,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龍瑾瑜自認不是菩薩轉世,對一次次傷害自己,傷害自己在乎的人的人,她不會同情!思及此,任老夫人如何裝可憐,她始終保持沉默,冷眼看著老人家接下來怎麼演這場戲。
“可憐我養他這麼大,這麼不孝的子孫,我要有何用?”老夫人依舊口口聲聲說著晏北權的不是,仿佛在她心裏 ,這個孫子一無是處 。
“老夫人為什麼養大四爺,您自己心裏清楚——”聽不下去他對晏北權的詆毀,龍瑾瑜輕婉出聲。雖然語氣不疾不徐,不急不躁,卻字字清晰。
“你想說什麼?”沒料到女孩兒敢如此對自己說話,老夫人微微一愣。
美眸澄澈清明,如暗夜星辰一般。女孩兒臉上沒有一絲該有的害怕和無措,唇角微微上揚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龍瑾瑜反問道:“我是什麼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夫人今天將瑾瑜叫到這裏,定不是嘮嘮家常這麼簡單。老夫人,有話直說吧!”請平時最不待見的人來嘮家常,這個借口龍瑾瑜自是不信。
與其和她們打啞謎,倒不如開門見山來的爽快。
“好——不愧是晏北權看中的女人——”女孩兒直白,讓晏老夫人大聲讚同。長歎口氣,她繼續道:“你爽快,我也開門見山,來人——”見她擺手,站在一旁的丫鬟立刻上前幾步,將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龍瑾瑜。
不清楚裏麵裝著什麼,龍瑾瑜疑惑著並未馬上接過。
“拿著吧!”看她遲遲不接,老人開口,傲然的氣勢不給別人反駁的餘地。
盡管她再霸道,龍瑾瑜也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淡淡掃了一眼那個信封,抬眸看向端坐在太師椅上的老人,問道:“這是什麼?”信封上沒有寫字,龍瑾瑜猜想裏麵裝的定不是信件。
“銀票,足夠你吃喝一輩子的銀票——”在說道銀票兩個字時,她加重咬字,十分傲氣。
果然,女孩兒沒猜錯 。是錢,她不會無緣無故給自己錢,所以這裏麵一定帶著條件。
不與她囉嗦,龍瑾瑜冷冷勾唇,澄澈的眸光在信封和老夫人之間流轉而過。
突然女孩兒嗤笑出聲,說道:“老夫人這是補的孫媳紅包?”
“紅包?可笑——”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老夫人被氣得厲喝一聲。
“不是麼?那我可不敢要,無功不受祿——”不管她的目的是什麼,龍瑾瑜都不會收下這個裝滿銀票的信封,想用錢來買她的聽話,可惜自己不是見錢眼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