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男人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起,眸光越發冷戾。
經過一番救治,龍少寒終於將手中的東西放回醫藥箱。看著床上還未醒過來的女孩兒,說道:“我給她打了安胎針,也吃了安胎藥。有孩子,不能多吃藥,她身上的傷還是用外用的吧!”
“胎兒剛過兩個多月,現在極其不穩。能不能保得住,就看這個孩子的命有多大了!”不是他不想救,這個孩子是晏北權的孩子。更是他的親外甥,作為舅舅,龍少寒當然想聽孩子將來喊自己一聲舅舅。
可是,懷孕前三個月是最不穩的時間?,按照自己給她檢查的結果看,應該是喝下了紅花之類的東西。這是有多大的仇恨,能讓此人對女孩兒如此狠毒?——
想想就不覺背後一寒,撇了一眼水晶燈下高峻頎長的身形,龍少寒忍不住詢問出聲。
“是誰下如此狠辣的手段?我剛給她檢查,發現胎兒的問題多半是因為喝了墮胎藥之類的東西……”
“墮胎藥——?”晏北權被這三個字激的眸光一緊,重複一邊三個字,心裏對晏老夫人的恨意更深。
“是!孕婦在懷孕前三個月最不穩定。如果給她喝下,活血化瘀之類的東西,比如紅花,孩子就會保不住。嚴重的還會因流產引起大出血,不僅孩子,就連母親也會有危險,造成一屍兩命……”將其中 厲害說出,龍少寒仔細捕捉著男人臉上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看得出,在自己說起墮胎藥時,男人身形明顯一僵,子夜般深邃的冷眸緊緊閉了閉。
“你知道是誰做的?是誰?”試探性開口,龍少寒繞過床邊?,走近男人。
站在床的另一麵,晏北權極力控製著自己現在恨不得殺人的衝動。緊握的拳頭如同鋼鐵般堅硬,任是手指將手心刺破,鮮血一滴滴落在地板上也好似沒有察覺到。
他本以為,奶奶要傷害的隻是女孩一個,卻沒想到竟然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趁自己不在?,將女孩兒禁錮,強迫她喝打胎藥——
“是誰要傷害她——”一改往日的謙和溫潤,龍少寒大聲質問道。
依舊沒有回答他的話,晏北權俯身為女孩兒蓋好被子。
在龍瑾瑜睡夢中還緊緊蹙起的眉間印下輕輕一吻,然後提步便向臥室外麵走去。
“你要去哪裏?”不明白在龍瑾瑜最需要他的時候,這個男人要去做什麼,龍少寒厲聲喝道。
腳下步子一頓,晏北權沒有轉身。隻是背對著他,聲音平靜的開口:“幫我照顧好她——”隻簡單丟下一句話,男人便毫不猶豫地大步離開那裏。
門外,似是知道他要出來,蕭放已經將漆黑的車子停在樓下。一見他走出來,立刻為他拉開車門。
“少爺,我們去哪?”
“老宅——”得到男人冰冷的回答,蕭放無聲點點頭?。蕭放親自開車,車子在繁華的北華街道劃過一道弧度?。
看著男人消失在臥室門口的身影,龍少寒歎了口氣。
真不知道,妹妹嫁給這樣一個男人,到底是她的幸還是不幸!督軍夫人,看似表麵風光的身份,又 有誰知道這其中有多少艱辛與委屈,要獨自品嚐。
晏北權是個軍人,說不定什麼命都沒有了。而自己這個傻妹妹這麼單純,對他又是這麼一心一意,到時候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