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桃木梳放下,晏北權雙手輕輕握著她的肩,與她四目相對。
然後一字一句道:“在北華,沒有人不經我的同意傷害我的人,就隻有一個下場——”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眸光沉寂,語氣低沉不容一絲反駁。
他警告過晏老夫人,龍家人沒有自己的同意,誰都不能碰。若是,她在一而再再而三挑戰自己的底線,晏北權不在乎與她撕破臉,哪怕落得個不孝的罪名。
“你的人?龍家人才不是你的人——”對他那個‘我的人’有些不滿,女孩兒眉間擰了擰說道。
“你是——”不給她再說話的機會,晏北權再次開口。語氣認真,沒有一絲玩笑的意思。但是龍瑾瑜就是覺得那個‘我的人’有些刺耳。龍家以前在江南也算大戶人家,江南仁醫的名號誰人不知。如今被晏北權這麼說,她當然不答應。
可是麵對男人再次開口的話,他卻是清致的小臉一紅,一個字也反駁不出 。她該怎麼說,說是這個男人定會更傲然,說不是,這個孩子怎麼解釋——
低眉看著女孩兒糾結的小模樣,晏北權滿意地揚了揚薄唇。
“我才不是——督軍年輕有為,且權傾北華,多少名門千金傾慕,我怎麼敢巴結——”揚起嘴角,龍瑾瑜聲音清靈婉約。
“你敢——你是第一個敢質問我,抗拒我的——”肯定的語氣,讓她抬起眼簾。對上那雙子夜般的眸子 ,晏北權一字一句說道。
“你是第一個敢質問我的人,也是第一個讓我心心念念想著的人,若說敢與不敢 ,我看你膽子比那些什麼名門千金大多了!”她的膽子的確是大。初遇,她便敢質問權傾北華的一江主帥,再次相遇是在盛華學院,那時候女孩兒的一句:北軍無辜遭質疑 ,督軍霸搶女學生……
讓他吃驚卻又頗為感興趣,也就在那個時候,也就是那時,女孩兒寒風楚楚的身姿便住進了他的心裏。
查出龍瑾瑜就是龍家後人 ,晏北權也曾想要借著女孩兒報複龍家。可是,當真的與她一次次接觸之後,晏北權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冷血無情,做不到冷心冷情——
“我累了 ……”被他灼灼的目光看的不自然,龍瑾瑜別開他的視線,垂下眸子低聲說道。
步子還未曾提起 ,身子就猛地被人拉回,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別動——”雙手緊緊環著她那抹小身軀,男人將剛毅的下巴輕輕擱在女孩兒的發頂,摩挲著,任她身上自然的蘭花香味撲鼻而來。
掙紮幾下,龍瑾瑜便失去了力氣。她剛剛醒過來,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那裏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掙脫不出,她索性放棄了掙紮,靜靜靠在晏北權懷中,聽著強有力的心跳在耳邊跳動的聲音 。
不知過了多久,隻知道窗外寒月高高升起,將漆黑的夜幕照出光亮,男人磁性且低沉的聲音才再次從頭頂飄來。
“你是唯一,亦是唯愛。”你是唯一,亦是唯愛。簡簡單單八個字,卻是這個男人的承諾。晏北權權勢滔天,一表人才。想攀上督軍這門親事的名門望族不在少數 ,晏老夫人以死相逼要聯姻的蔣家也在其中。
然而,他需要的不是政.治的聯姻,是一個平常的妻子,沒有私心和目的。龍瑾瑜溫婉嫻靜,善良無爭,是督軍夫人的不二人選!
聽著男人說出這八個字,女孩兒心中一動。他向來惜字如金,甜言蜜語更是從未說過。可是,每一次他開口,說出的話都讓自己感動的無言以對。
星眸閃著澄澈的光芒,扯了扯唇角 ,龍瑾瑜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晶瑩的眸中氤氳的水霧 ,愣愣看著那張輪廓分明的俊臉。
腦子裏無數次提醒著自己母親說過的話 ,不管怎樣 ,對晏北權這個男人都不可全信。
畢竟,他以前是那麼在乎龍、晏兩家之間的事,說放下就放下,任誰也不會相信!
看得出那眸光中的糾結,晏北權俯身低頭 ,在女孩兒緊蹙的眉心印下清淺一吻。
聲音磁沉地開口:“夫人,想什麼呢?”
“沒…沒什麼……”瓷白的臉上騰起紅暈 ,龍瑾瑜迅速垂下眼簾。
居高臨下的睨著她,晏北權輕揚唇角。
“那就下樓吃飯?”
“嗯……”乖乖點點頭,龍瑾瑜應了一聲準備抬步往外走。隻是,她還未有所動作,身子就騰空而起,耳垂盡是晏北權灼熱的氣息,他說:“記住我的話——”
是唯一,亦唯愛。這承諾,勝似萬千甜言蜜語。
對於有的人來說,愛不會掛在嘴邊,晏北權就是如此!